雪後初晴,道路上的積雪被掃到路兩旁,堆出一個個尖尖的雪堆。
樊安林的院子也有被打掃的痕跡,在從他臥房到大門的那段路也被人清理乾淨。
院裡櫻桃樹的枝頭上還有殘餘的積雪,與棕色的樹枝一同組成一幅優美的畫。
他穿著新衣,興高采烈的向樊霍決的院子奔跑。
“爹爹!”
樊安林人還沒有跑進去,就已經在院外呼喊。
樊霍決聽到動靜,站在原地伸出胳膊,樊安林十分自然的助跑,再跳上去。
雖然吳宥辭也喜歡這樣抱他,可樊安林今年長了不少個子。
雖然吳宥辭比樊安林高一個頭,但是也不敢保證可以穩穩的接住樊安林。
樊霍決不愧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力氣自然無人能比,穩穩當當的接住樊安林,親昵的把臉湊到樊安林的臉蛋上蹭了蹭。
誰不喜歡香香軟軟聽話可愛的兒子?
樊安林任由自己老爹的動作,直到感覺到樊霍決的動作停了下來,這才開口問道。
“爹爹,你可收拾妥當了?”
“那當然。”樊霍決騰出一隻手,在樊安林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我們林兒交代的事,爹爹自然會認真對待的。”
“嗯。”樊安林學著樊霍決的樣子點頭,鬼精鬼精的模樣逗得樊霍決哈哈大笑。
“你呀你呀。”
樊霍決笑著無奈道“你就是我們全家的寶,誰都不能欺負了你。”
“阿爹的命都是你的。”
整個將軍府,都是保你性命的。
樊霍決原本看著樊安林憐愛的眼神變得複雜下來。
他隻求屆時的皇帝可以看在將軍府的麵子上,不要為難樊安林。
“爹爹?”
他懷裡的樊安林看出了他的愣神,用自己可可愛愛的小手在樊霍決的眼前晃了晃。
“嗯?”
這麼一晃樊霍決便回了神,立即低頭用那一隻手裝作難受的揉了揉眼睛,道“沒什麼,眼睛進了不該進的東西。”
聽到這話,樊安林眨著無辜的眼睛,單純又真誠道“可是爹爹,我們在房裡,沒有臟東西能進眼睛。”
這話讓樊霍決一噎,一口氣憋在胸口,不知該怎麼辦。
熟悉樊霍決的宣霄自然知道,這是樊霍決生氣的前兆。
但樊霍決麵前的是自己最愛的小兒子,想來也不會太過分。
樊霍決確實在忍,並且忍得十分辛苦。
他一直在心裡勸慰自己親生的,親生的,不能打死了。一定不能打死了。
憑著這樣強大的信念,還真讓樊霍決忍住了。
“林兒,我們走吧。”
樊霍決把樊安林放下,他一時間不是很想碰樊安林。
“好的爹爹。”
樊安林知道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但是沒想到樊霍決生氣了,便也不再耍小脾氣,變得乖乖聽話起來。
出了樊霍決的院子,二人直奔大門外。
門口已經停好了馬車,隻等主人上座。
樊安林看著有三輛馬車,便扯了扯樊霍決的衣角,“爹爹,你陪我坐好不好。”
“不好,你隻能跟我坐。”
樊安淮的聲音響起,一下子讓父子二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