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月縭的動作太快,快到月絡根本來不及反應。
等他跟著簪子落地的方向趕過去時,玉簪已經掉在地上,碎成了三截。
清脆碎裂的聲音在月絡的耳朵裡炸開,他的心也跟著碎了。
他一步一個踉蹌,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將那玉簪拾起,憐惜地撫摸著。
眼淚早已決堤,捧著的雙手慢慢的握成了拳,緊了又緊,就連手掌被裂口割破,他也毫不在意。
見月絡如此心疼,月縭還不忘繼續諷刺他,“不過是個玉髓雕刻的而已,多少銀子你說便是,我也賠得起。”
聽到月縭的話,月絡緩緩抬頭來,看向她的一雙眼紅得嚇人。
他的聲音裡帶著委屈的沙啞,“你若不喜,那麼當初為何要收下?”
而麵對月絡的痛苦不堪,月縭便顯得有些隨意。
她攏了攏不曾淩亂的發髻,轉了身子懶得瞧他,“我不過是想著有一個能挽發髻的東西也不錯,便收下了,誰知你竟然存了那樣的心思。”
“可你當初說過,你心悅我的。”月絡委屈的控訴著。
他手掌裡的痛意還在拉扯著他的理智,他不相信月縭對他沒有半點心思。
發簪,正妻之物,他不會隨便送人,卻不想,她是隨意收下的。
可接下來的話,讓他徹底死心。
聽到這話,月縭將手放下,微微側頭道“嗬,不過是酒後的醉話,這你也信?”
丟下這句話,月縭便轉身離去,隻留月絡一個人在那裡呆呆地站著。
可若是平日裡頭腦清醒的月絡,一定能發現月縭那轉過身後控製不住微微顫抖的身子。
以及,需要深呼吸才能克製住的哽咽。
而二人過於激動的情緒,全然不曾注意到暗處還躲著一人。
另一邊,認為自己完成的很好樊安林正仰著頭準備聽誇。
見樊安林這一副得誌的模樣,月繆有些失笑。
但為了不駁了他的麵子,月繆還是誇讚道“主,您這次做的不錯,已經能處理好這件事了。”
樊安林聽到誇獎,閉著眼哼哼兩聲。
“我就知道,這件事難不倒我的。”
月繆不忍看他傷心,便沒有將這件事的不妥之處說出來。
左不過少一人保護他的安全,隻要自己在,便不會讓外人傷了他。
這時祈年推門而入,來到祈年身前說道“主,小姐派人來傳話,說讓您過去一趟。”
樊安林收起笑意,道“去哪兒?”
“玉珠院。”
那是姨母的院子,樊安林一陣腹誹,不知是去做甚。
“可有說何事?”
祈年搖搖頭,“不曾。”
“算了。”聽到回答,樊安林雙手一拍,“我們走吧。”
“是。”
出了廖雲院,月繆便不再隨身跟著,而是換成了祈年,他則在暗處隨時待命。
玉珠院是十多年前蘇鈺來將軍府時就有的院子,這些年也一直有人打理,蘇鈺倒是不需要花費多少心思。
這些日子在這裡住著,蘇鈺不禁懷念起姐姐還在時的樣子,隻是如今不同往日罷了。
本來她不需要操心什麼事,隻是明日便是春分,樊靈溪想讓她給她們一堆孩子們選些布料做新衣裳。
十幾歲的孩子竄的快,去年的衣裳今年穿起來便有些小了。
樊靈溪也是試過衣服後才想起來這件事。
不光是為了這件事,還有過段日子皇帝要給寧陽公主選駙馬而辦的書會。
這也是方才孟舒清來時帶過來的消息。
將軍府如今無人上朝,這些事自然得麻煩她們才能知道。
孟舒清本是來找樊靈溪的,後來聽夏念說樊靈溪在蘇鈺這裡,便自己過來了。
“蘇姨母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