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麵,春暖花開。新鮮的涼空氣裡帶著久違的暖意。
樊安林坐在櫻桃樹下,閉著眼感受著難得一見的和煦春風拂麵而過。
櫻桃樹上已經抽出新芽,透過陽光不大的樹葉影子隨風而動,落在樊安林的臉上。
樹下柔軟的小草已然破土而出,躺在上麵有時甚至會有些紮人。
不過這都不重要,對於樊安林而言,每年隻有在這段日子裡,才是獨屬於他的時間。
隻不過,如今的他,在樹上,還有一人願意全身全心的為他。
他不再是獨身一人。
“林兒,收拾妥當了嗎?”
樊靈溪的聲音穿透厚重的牆砸在樊安林的身上,直接將他從那意境中拽出來。
樊安林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急忙去拍身上的泥土,“來了來了。”
說罷他便著急招呼祈年,“快來快來,幫我看看,還有不妥之處嗎?”
祈年幫著他拍打著背後夠不到的地方,嘴裡還要不停的安慰他,“好了好了主,乾淨了乾淨了。”
不怪樊安林為何穿好了衣裳還在草坪上躺著,隻能說還是樊靈溪太慢了。
當然,這話樊安林可不敢讓樊靈溪知曉。
“快些!”
樊靈溪沒忍住衝著裡麵大喊一聲。
樊安林渾身一抖,下一刻腳步比腦子更快一步作出反應,不過三息便到了樊靈溪的麵前。
樊安林討好的笑著道,“阿姐,我好了。”
樊靈溪點點頭,“走吧。”
蘇鈺不是朝廷命婦,這樣的宴會她是不能參加的,所以這次,真的隻有姐弟二人去闖這龍潭虎穴。
其實本不用樊靈溪親自來找樊安林,但這偌大的將軍府空空蕩蕩,她便想著多出來走走,或許心中的不安會減少些。
姐弟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路無言。
他們心中都明白這次必須的出席意味著什麼,誰還有心思嘻嘻哈哈。
他們沒有因著規矩而分坐馬車。
還在自己身旁唯一的親人,他們想攜手共同麵對。
以往他們會與右相府或者左相府一同入宮,更彆說如今家裡沒有主事之人,兩家的夫人更是想讓他們來。
但他們回絕了。
總是要自己麵對的,不是嗎?
樊安林是這樣說的,一時間讓二位夫人啞口無言。
這才有了眼下這一幕。
“誰家不長眼的馬車?!連本小姐都敢碰!”
馬車晃動一瞬,隨即而來的便是車外咒罵的聲音。
樊安林和樊靈溪互相看一眼,一時間不知此人是誰。
畢竟他們也快要到城門下,一般人誰會在這裡鬨事。
“祈年,是何人?”
樊安林沒有探出頭,隻是在車內高喊一聲問道。
為了低調,他們這次乘坐的隻是普通的馬車,若不仔細看,無人知曉裡麵是何人。
這也就有了車外的人大喊大叫。
祈年聽到樊安林的問題,淡定道“回主,是上官家的小姐。”
上官幽若!
樊靈溪眸色一凜,眼底的寒意頓時迸發出來。
上次欺負孟舒清的仇,樊靈溪能記她一輩子。
上官幽若在外見祈年如此的目中無人,一股無名火便順著腳底竄上來。
她怒道“聽不懂本小姐的話嗎?!若是不想死,就趕緊給本小姐滾下來!”
聽到這裡,樊靈溪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拉開簾子,怒極反笑道“喲,我當是誰在大街之上如此沒規矩呢,原來是上官小姐啊?”
“怎麼?怎得未曾與上官夫人一同前來啊?”
話音一落,上官幽若便聽到了身邊細細密密的笑聲。
上官幽若漲紅了臉,一時間羞憤欲死。
城中何人不知上官家的小姐因著偷跑出來偷看孟家大公子,結果被人家抓住送回副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