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趕到廣陽宮宮門外,聽見宮內傳來爭吵打砸的聲音。
察覺到事態不對,魏錦書回身對月儀道“去請陛下。”
“是。”月儀轉身就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雲初與魏錦書對視一眼,踏進廣陽宮的宮門。
剛一走進沈昭容的寢殿,就見一個花瓶朝著兩人所在的門邊扔了過來。
雲初眼疾手快地拽了魏錦書一把,才讓她堪堪避過。
而自己則不留神地往後撞到了頭,疼得悶哼一聲。
“雲初,沒事吧?”
魏錦書連忙站穩身子,查看雲初的傷勢。
本來也隻是撞了一下,沒什麼大傷,雲初擺擺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說罷,雲初就往殿內看了看,頓時震驚道“這……怎麼弄成這樣了?”
宮裡的妃嬪間有矛盾再平常不過。
但跑到彆人宮裡來,把人家寢殿砸得滿地都是瓷器碎片和破損擺件的,卻是頭一次見。
“這是打架還是抄家啊?”雲初睜大雙眼感歎。
魏錦書則一言不發地往裡走去,雲初見狀也立刻跟上。
剛進寢殿,隻見沈昭容的床邊圍了一圈人。
沈昭容側倚在床頭,滿臉怒色。
琳琅在內的幾個廣陽宮宮女,將沈昭容護在身後。
而淑妃則帶著一群宮女太監將她們團團圍住。
其中一名宮女抄起桌上的花瓶,高高舉起,就要往地上砸去。
魏錦書嗬斥道“住手!”
突如其來的命令聲把殿內的人都嚇了一跳。
眾人紛紛轉頭,見魏錦書和雲初兩人走了進來。
“魏昭儀,你來做什麼?”
淑妃輕輕擺手,身後的宮女會意,隨手把花瓶扔在一邊。
“淑妃娘娘萬安,”魏錦書屈膝行了一禮,越過眾人,來到沈昭容床前站定,“臣妾來探病罷了,當然不是來看人撒潑的。”
“你敢諷刺本宮!”
“娘娘誤會了,臣妾從頭到尾隻道了句‘萬安’,何來‘諷刺’一說?”
“你彆以為本宮聽不出來!”
說完淑妃直接奪過方才宮女放下的花瓶,一抬手甩在魏錦書裙邊。
碎裂的瓷片霎時彈得半人高,有一片更是飛濺起來,尖利的斷口瞬間刺破了魏錦書的脖頸。
雪白脖頸上赫然出現一抹殷紅,雲初心頭一緊就要過去。
魏錦書卻撫著傷口眸色一變,示意她不要過來。
“錦書!”
沈昭容掙紮著撐住身子坐了起來,跪坐著將魏錦書拉拽到跟前,查看她的傷勢。
“無事。”魏錦書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沈昭容氣得咳了兩聲,緊皺著雙眉直直往淑妃看去。
淑妃本想給魏錦書一個下馬威,也沒料到隨手扔的花瓶會傷了人,心中生出幾分慌亂。
但看到沈昭容憎惡的目光後,不服氣地指著她大喝。
“又沒出事,你瞪著本宮做什麼!”
沈昭容本想接話,又被魏錦書按了下來。
“淑妃娘娘今日來此,就是為了在廣陽宮打砸麼?”魏錦書毫無懼色,正眼與淑妃對望。
淑妃此前在鳳儀宮就吃過魏錦書的癟,不敢與她對視,側過目光揪著沈昭容不放。
“本宮的膳食你也敢搶,砸你幾件瓷器算好的了,彆不知天高地厚!”
琳琅一聽連忙跪了下來,磕了好幾個頭,連連解釋。
“淑妃娘娘,是奴婢的錯,奴婢走得急,不知那碗粥是娘娘您的,可剛一發現,就給您送回去了……”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存心的?今日搶粥,明日就敢搶其他的,你敢說沈昭容不是在以下犯上!”
雲初這會兒聽明白了,心想這淑妃還真是小題大做,低頭私語道“一碗粥而已……”
“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嗎!”
此時的淑妃一張臉氣得扭曲,氣急敗壞地往雲初這邊走來。
雲初一看她那架勢,就知她要動手。
這要是普通宮女,哪裡敢躲主子的責罰。
但雲初不管這麼多,轉頭就要往殿外跑。
剛轉身轉了一半,就聽身後傳來淑妃的痛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