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偉峰一想,倒也是這麼回事。
他撓了撓頭,有些興奮道:“曾書記,我懂了!現在,我就去做路北方的工作,讓他到臨河鎮去。”
和曾維平商定了意見後,第二天,宋偉峰還真找路北方談了話。
宋偉峰亦沒藏著掖著,而是直抒胸臆,將他調到臨河鎮的原因,跟他講了:“北方,實不相瞞,組織部也看了你的材料,本來是準備將你調到城建局這邊的,但在內部討論的時候,覺得你的基層工作經驗是欠缺的,到這些大局裡邊,工作恐怕也存在問題。所以……經過組織討論,決定先讓你臨河鎮工作一段時間,你還年輕,慢慢積累基層工作經驗,到時候機會多得是。”
此時此刻的路北方,完全就是懵懂無知初生牛犢,他根本不知官場的險惡,也不知為了自己的調動,宋偉峰和曾維平在背後絞儘腦汁,還有頗多無奈,更不知道到臨河鎮出任副鎮長意味著什麼。
他而是傻傻問道:“宋部長,你說到了臨河,我就是副鎮長了?”
宋偉峰笑道:“那肯定的啊,職級上調,工資也上調二級,而且還有鄉鎮補助。”
“是嗎?”
“你放心吧!這事兒,我怎麼會騙你!”
“那行,宋部長,這事兒,我答應了!”
聽宋偉峰說工資上調,還有補助。
這對路北方來說,是極具誘惑的。
路北方現在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多拿點工資給母親治病,給妹妹存點錢上學!其次,他也想攢點錢,以後娶媳婦什麼的。畢竟,父親早走了,母親又病了,這樣的家庭,也就靠自己自力更生了。
這樸素的想法,讓他莽莽撞撞,決定了去臨河鎮。
路北方從宋偉峰的辦公室出來,心裡還美滋滋的。想不到回到辦公室,路北方將宋部長跟他談的事情,跟好友陳文棟說了後,這家夥瞳孔頓時放大,瞪著路北方道:“北方,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路北方望著他道:“怎麼,去臨河不行嗎?”
陳文棟道:“你是不知道吧,臨河鎮對於綠穀縣的乾部來說,那就是一個噩夢般的存在。”
路北方呆著問:“為啥?”
陳文棟扳著手指頭:“先不說當地乾部形成固有的堡壘,就說臨河鎮每年都發幾次洪水,讓很多工作無法開展。就比如說你吧,你是父母官,你想修條路,但這路修到一半,漲洪水了,路沒了,如此幾次,你還有信心修路嗎?而且,這裡民風剽悍,很多人窮困久了,做著不法勾當,久而久之,成為窮凶惡極之地。”
路北方皺著眉頭道:“啊……可是,我已經答應宋部長。”
“答應他,你可以再去找他,反悔啊。”
路北方沉思著想了想,擺擺手道:“算了,不管他了。反正到哪兒都是做工作,而且到了那裡,職務上調兩級,工資每個月都多幾百塊錢。”
“可是,那邊的工作很難搞的?”
路北方看著陳文棟焦急的樣子,歎口氣道:“其實,文棟,我也知道那邊工作難搞,但是,我也不喜歡政府辦這邊這種你踩我我踩你的關係。到臨河去,可能會苦一點,累一點,但是,能放開膀子乾啊,正如宋部長所說,乾壞了,沒有人怪你,乾好了,就是為老百姓做了些實事。再說,文棟,我還不像你,我大一就去參軍了,學曆也不硬紮,很多工作,隻得從基層乾起。”
聽了路北方這話,陳文棟沉默了。
他真以為路北方是傻傻的連臨河那地方條件艱苦分不清,原來他才發現,是自己的格局小了。這小子,除了不想呆在政府辦這複雜的環境中,還確實想乾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