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道:“你說左雁飛,也想摻和砂石的生意?!”
田晨道:“黃永平和左雁飛注冊的這家公司,就是砂石銷售公司。我想,他們注冊這家公司的目地,對於黃永平來說,一是借著左雁飛的人脈,開拓縣城彆的市場,讓三弟黃金貴掌握的臨河沙場,參與縣裡大型民生工程的建設,也就是讓這些大工程,采用自己的原料。二來,反正臨河鎮砂石便宜,開采方便,這樣,他們自然賺得更多。”
路北方想了想,好像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現在他們的用意明顯,就是政商勾結,想要霸占整個綠穀縣的建築砂石市場。
路北方內心深處,確實曾泛起過這樣的念頭,倘若臨河鎮能由自己牽頭開辦一家新的砂場,那無疑將為政府帶來一筆可觀的收入,為地方的經濟發展添磚加瓦。
然而,現實的殘酷卻像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橫亙在他麵前——砂石的采挖許可證,這至關重要的通行證,竟然牢牢把控在縣長左秋的手中。他若知道路北方想搶他兒子生意,肯定不會簽批的!
路北方想到這,不禁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奈和憤怒。他感歎在這個權力至上的社會裡,麵對左秋這樣的人物,若老百姓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開創新的事業,是何其艱難。
但是,路北方也知道,麵對這樣的困境,他不能坐以待斃,他總得做些什麼……
黃永平和左雁飛商量好後,便在大橋局剛剛試產半個月的時候,以現在油價和人力生產成本增加為理由,向橋梁公司下發了一個通知函,要求每方砂石增加10元錢。
當初大橋局投資在臨河鎮,在這設立橋梁廠,就是看中臨河這地方的砂石資源。
臨河鎮地處河州地段,大小河流都在這裡彙入潮陽湖。每年漲水的時候,上遊河流夾雜著大量的砂石,進入朝陽湖。朝陽湖為了保證生態水位,每年都要抽沙清淤,以保證湖區庫容。
也正因此,臨河鎮的砂石,相對來說要便宜一點,品相要稍好一點。
加之當時又有湖陽市交通局長藍天路的女兒藍紫月在暗中牽針引線,故而大橋局才會很利索地臨河鎮投了幾個億建廠。當然,作為招商引資項目,他們來落地的時候,也與臨河鎮簽署過相關協議。其中自然包括他們公司需優惠采購臨河鎮砂石等等條件。
想不到,橋梁廠才剛剛將三千多萬的航吊安裝完畢,幾天前試著生產,就等來了原材料供應商臨河砂石場漲價的通知!一看這通知,負責橋梁廠總經理鄒向明氣得直差吐血,彆看這一方隻增加10元錢成本。但是,每輛車下來,就相差百來元。就現在的生產需求,橋梁廠每天也要使用四五十輛大輛車的砂石,僅憑這樣算,公司每天需多支出四五千元。
鄒向明看到這個調價函之後,當場就爆粗口,將臨河鎮政府罵了一通,然後馬上帶著自己的副總王鬆,驅車10多公裡,直接跑到臨河沙場,想找砂石場的總經理黃金貴好好談談,按照他們的的預期,可能完全不讓人家漲價,那也不可能。他們隻是希望增加三四元左右,以在合理的價格區間浮動,確保能達到雙贏的效果。
在這時候,鄒向明氣歸氣,但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他還是耐著性子,讓副總經理王鬆從車後備箱裡盤了件茅台酒,然後興衝衝地走進黃金貴的辦公室,希望以這樣柔性的方式,化解他們要漲價10元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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