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奚祉輕輕地吻在了她薄粉的耳珠上,原本隻是想親一親來壓製住內心的不愉快,但利齒還是沒收住,張嘴咬上了她耳上的軟肉,緩緩研磨了兩下泄氣。
元知酌捂著耳朵就想躲,“你這人——”陰晴不定。
“朕還想著溫和點,不要嚇到朕失憶的小皇後了,但是朕沒有想到,朕的皇後還和從前一般,一般的有趣。”遲奚祉狎昵地玩弄著,絲毫沒收住勁兒,薄唇又吮又吸。
“哎呀,你彆咬呀!”元知酌聽不懂他的話,但是耳朵被他啃咬的疼,還有細細麻麻的酥癢從脊椎骨傳上來,生理上的反應讓她眼眸漸漸氤氳起水汽,眼尾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緋紅。
她瑟縮了下,剝殼荔枝般的小臉紅暈連連。
他的性格這麼嚇人,也能叫溫和?真不知道以前她是怎麼看上他的?
佛口蛇心,怪人。
遲奚祉鬆了口後又貼著她的頸線漸漸下移,濕熱的唇在她的嬌嫩的皮膚噙動,他沒頭沒尾來了一句“明日叫嬤嬤給你量一下尺寸。”
——
晚些時候,宮道上的雪清掃的差不多了,石板上露出乾燥的灰塵。
元知酌吃過晚膳,便想要消消食,她披了層加厚的襖袍,遲奚祉才同意陪她出來走動走動,一路上他收著步調,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側。
冬日的京城少了抹白雪的靚麗,紅牆金瓦,壁縫中夾存著絲絲嬌嫩的綠意,歲月沉澱下來的痕跡疊加在一起,蕭瑟深宮,寂寥如夢。
遲奚祉屏蔽掉了後頭跟著的宮人太監,兩人獨處,元知酌的走得緩慢,時不時仰首看著遠處的簷鈴或是歸巢的鳥雀,她對於這座皇城的記憶是模糊的、空白的,便想要多看幾眼。
拐過一個角,長長的宮道上有宮人架起了台子,他們手裡提著漆桶,似乎在塗刷著什麼。
走近後,元知酌定眼瞧著,似乎在粉砌宮牆,深紅的宮牆上添了層豔色,她問道“這些牆麵是要翻新嗎?”
那邊的宮人注意到他們過來,很快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領頭的帶著站在旁側行禮。
遲奚祉牽著她的手捏了捏她的小指,點頭,“是,因為這座古老的皇城將要迎來它的新主人了。”
他散漫地揚揚手,跪著的宮人便起身,領頭的察言觀色,和周圍的人低言了一句,便趁著天還未黑透,就著掛壁的油燈繼續翻新。
元知酌愣了愣,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刮過的凜風吹得人眼睛有些癢,她揉了揉眼眶抬頭望著他,哄笑道“新主人會隻有一個嗎?”
遲奚祉的聲音染上了外頭的寒,卻格外的擲地有聲,“隻有一個,現在是,以後也是。”
隻此殊榮,多麼大的恩寵啊。
元知酌濃睫被風吹得顫了顫,她努力睜大眼睛看向身側的男子,掌控天下生死大權的人,麵容冷峻,天性涼薄,卻能夠在這樣的孤寂的深冬講出柔情似蜜的甜言。
很難不叫人動心呐。
即使深刻明白帝王家無情,一生一世一雙人如風自散,自古多少癡情女子為了這一句輕而易舉的玩笑話奮不顧身,最後隻落得個紅顏薄命,離恨綿綿,叫人惋惜。
元知酌的發絲被吹向遲奚祉那邊,和他的墨發交纏,生出暗緒。
一入侯門深似海,但是此刻,元知酌確實被觸動了,今日的種種,往後她怎能不念?
元知酌覺得,麵前年輕的帝王,她板上釘釘的夫君,除開性子陰晴不定、讓她捉摸不透,行事作風狠戾強勢了些,對她確實是極好。
元知酌凝視著眼前人,大抵也是這氣氛太過晦暗了,耳邊閃過不知名的啼囀,她開始覺得,紮根於深宮大院,隻要不談愛,遲奚祉一定會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過了半晌,元知酌將視線與遲奚祉錯開,她不動聲色地深呼出口濁氣,平複了心底的那股躁意。
幸福如履薄冰,世上何來常青樹,做人先謀生,活命再謀愛,才是上策。
走了許久,元知酌又開始想那個夢境,一閃而過的靈光。
秋蕊!夢裡跟著她的那個小女子。
元知酌瞳仁驟然放大了些,她突然側過頭問道“陛下,我是不是還有個貼身丫鬟,叫——”猶豫了一下,“秋蕊,我怎麼沒有見到過她,她人呢?”
遲奚祉扶著她的手臂,淡聲道“看路。”提著她跨過了一個閣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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