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上擺的何物?”遲奚祉伸手從她懷裡拎起那裝乖的狸貓,還不足三月的小東西在他手裡顯得嬌小可憐,他睨了眼便隨意將它擱在了地上,還輕拍了下它的脊背。
示意它走。
沒收住的勁將狸奴壓得低了低貓身,“喵”寅寶又奶又凶地吼了聲,接著又有眼力見地邁著腿跑走了。
不過一隻貓而已,也要吃醋。
元知酌理了理寅寶剛剛抓亂的衣襟,“銀針,穿耳用的。”
遲奚祉看著金盤裡擺的銀針和蠟火,淩厲的眉尾挑了下,片刻問道“怎麼想起來要穿耳?”
說著他屈指碾了碾她光滑完整的耳垂,骨節分明的手冷白如瓷玉,不輕不重地摩挲著,她透潤的耳珠微微泛起一點緋紅,漂亮的像是斷頭在雪地裡的芙蓉。
“朕喜歡你現在的模樣。”遲奚祉盯著她看了陣,“沒必要聽旁人三言兩語就受這罪。”
“可我今日就想要穿耳。”元知酌今天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試試,不想被遲奚祉隨口一句就駁了興致。
“平時裡朕還沒使多大勁,皇後哭著喊疼,今兒膽子倒是頗大。”遲奚祉意態輕慢,講不出是喜還是慍,他的指尖稍稍下滑,摁在她耳骨後的一處牙痕上。
昨夜新留的印子,凹陷很深,怕沒個三四天消不下去。
元知酌透過銅鏡看著身後站著的遲奚祉,她心神一動,拉住他隨意撩勾的手,笑臉相對,“要不陛下幫我穿耳?”
——
遲奚祉坐在玫瑰椅上,元知酌縮在他身上,側著腦袋靠在他的肩窩裡頭,斜瞟的餘光看著那雙勻稱修長的手。
火光的另一邊是暗影,他關節抬動時帶起手背上的青筋,起伏的皮膚光打下陰影,骨感又有張力。
簾外暑氣燥熱起來,室內紅紗如涓涓溪水,清涼的剛剛好,像是瓷釉撞上青梅,綠意明媚又不擾人。
銀針燒過燭火,遲奚祉的指腹撚著轉了兩圈,明黃色的焰心輕輕晃動。
他會雕功,穿耳對他而言沒有什麼難度。
元知酌暗暗地盯著,她顫了顫長睫,不自覺地往遲奚祉身上攀了攀,溫涼的發鬢蹭過遲奚祉的下頜。
而後,默默地,元知酌攥緊了他手臂處的衣裳。
“害怕了?”遲奚祉將他的小動作儘收眼底,轉動腕骨,慢悠悠將銀針收了起來,輕描淡寫道“害怕就不穿了。”
元知酌原本攥著衣衫的手攔住他收回的動作,抿唇道“沒怕,就是你彆故意磨我,你看得我心慌。”
“心慌?朕聽聽。”遲奚祉作勢埋頭到她的心口,似乎真的想要聽聽她心慌不慌。
“你彆打岔,速戰速決。”元知酌沒了耐性,打了他一下,慌張的麵色有些冰涼。
遲奚祉低笑意更甚,又帶著三分寵溺的意味,“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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