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情到濃時,他就喜歡自上而下地將她占有的徹徹底底,尤其是他掌控在後麵的時候。
雖然那種被壓製又瀕死的快感元知酌很受用,但有時候瀕死的窒息感也讓她覺得遲奚祉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聞言,遲奚祉略長的眼尾挑起一點,多了些輕佻和散漫,他撥過她的下巴,轉而整個手攏住了她纖細的脖頸,溫涼的指腹摩挲了兩下,淡淡問道
“是這樣麼?”
他的手隻是虛虛地碰著,一分的力也沒用,不過元知酌那張穠豔帶霧的小臉,顯得他好像剛欺負完她似的。
遲奚祉不走心地笑了笑,招人的臉漾著難以言說的欲氣,音色也很是不明朗,“你難道不喜歡?”
元知酌仰視著他,心如穿堂風過,不想要承認,胡亂拍開他的手,“你蹭掉了我剛塗好的藥。”
於是,遲奚祉俯身拿了小桌上的藥罐,垂眸幫元知酌把剛被蹭掉的藥再塗一遍。
見她闔目像是要睡過去了,他屈指碰了碰她雪腮上的軟肉,試圖喚醒她,“你這次又想起了些什麼?”
元知酌眨了下眼,盯著手上纏著的厚厚紗布,動了動手指,答非所問,“好醜。”
遲奚祉笑意更甚,打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像寅寶的爪子。”
又短又胖。
元知酌不樂意了,“你不許說,隻有我能罵我自己。”
“哦呦。”遲奚祉挑眉,“人小脾氣大。”
元知酌炸毛,“都說了你不許評價我。”
遲奚祉屈指撥了撥她的腦袋,“嗯”了一聲,算不上敷衍,把話題帶回來,“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元知酌咽了氣焰,悶聲答道“我想起我撿了一個小乞丐回家,你看到就生氣了,”
頓了頓,她改道“是你吃醋了。”
是你肚量小了,這句元知酌沒說出來。
她數了數每根手指上纏繞的紗布數,“你這人眼裡容不得沙子,隻是瞧見我帶人回家,搞得就像我紅杏出牆了一樣,明明我是菩薩心腸、俠肝義膽,你這人心眼忒小了點。”
“我是坦坦蕩蕩的大女人,你是心胸狹隘的小男子。”
銅瓶裡的竹枝早早換了新的,窗紗微卷,沾了露水的青葉猶如一塊塊上好的翡翠,隻需吸納一點兒浮光,便翠色難收,釀綠藏光。
良久,遲奚祉並不言語,他身上的迦南香沉靜濃鬱,元知酌一貫不愛濃香,如今卻習慣了。
他不說話。
回應元知酌的,是一個微涼的啜吻,從她受了傷的耳垂再到唇瓣,細膩柔軟的紋路浸入骨髓、貶進肌理。
忽而,遲奚祉後知後覺地笑了笑,“原來我那時候就愛上你了。”
——
圍場最南邊是用來關猛獸的檻籠,裡麵關著毒蛇或者山君。
先帝在時喜歡找刺激,尤愛美人與野獸,他在建了一種囚獸籠,將從彆國擄來的妃嬪媵嬙關入這囚獸籠內,再翻牌隨機放入一隻活獵的畜牲,美人勝,則賞金銀封地,猛獸勝,則隻剩美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