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正眼都未瞧他,攏袖坐在主位上,站著的侍女要給她倒茶,她沒興致久待,纖指敲了敲桌麵,“不必,你們都下去。”
“都走了,誰給我喂藥?”殿下你嗎?
後半句是莫岐調戲人的慣用話術,隻是昨日被打怕了,不敢說出來。
“跪在地上舔不就好了。”元知酌攏帕掩鼻,像是嫌棄這屋裡濃臭的味道。
莫岐嘴裡還是一股令人作嘔的藥味,他想起昨夜的不堪,說話也難聽,“殿下是來看我死沒死透的?”
元知酌冷笑了聲,“你死不死有什麼好問的?”
端坐在遠處的女人麵容被一枝月季遮了去,隻是搭疊在一起的翹頭鞋朝著他,是不屑也是嘲弄。
莫岐看不清元知酌的臉,他本就腫起的臉黑了下去,怨懟道“陛下知道您來找我嗎?”
元知酌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旁人拿遲奚祉說事,他們總都覺得靠遲奚祉就能壓她一頭。
就像現在。
她輕笑出聲,嘴上更是不饒人,“他如果知道,那你離死不遠了,蠢貨。”
莫岐至少也算是從小被人捧著的,就算是看不起他,那也要買他爹的麵子,聽了元知酌的話,又氣又不敢發作,隻能逞口舌之快,
“那秋蕊不就是一個婢女嗎?殿下何必置氣。”
回應他的是一聲不屑且輕蔑的笑。
“你應該慶幸你昨晚沒有成功對她做什麼,不然那刀就不是紮在你手上了。”
元知酌稍一抬眉,就和躺臥著的莫岐對上眼,她自上而下地掃了他一眼,沉黑、薄涼、犀利,威勢不著痕跡地侵略下來。
上位者的鬆懈和壓迫。
從莫岐的角度看過去,她臉上的神情和昨夜上位來找他時一模一樣。
莫岐麵上的戲謔之色褪得乾乾淨淨,忍了又忍,隻覺得傷口疼得厲害,轉了話鋒道“一個奴才而已,再說了我不也沒有動她什麼,殿下今日來不隻是為了秋蕊吧,更是為了——”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量用詞,接著邪笑了下,“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情敵。”
“你又算什麼東西,連楚王的一條狗都算不上。”元知酌得眸色沉了沉,含譏帶俏地繼續剝他的傷口,“不牽繩的畜牲。”
“你——”莫岐現在臉上是完完全全掛不住了,朝廷站隊的事兒,從來都是混淆黑白的,哪能拿得到明麵上來說。
況且,他為楚王辦事的事情,連他爹莫歎常都不知道,如今被一個宮闈宅院裡的女人揭穿了出來,他實在是顏麵儘失。
可礙於把柄落在了對方手裡,莫岐閉嘴不再一言。
懶得虛與委蛇了,元知酌漫不經心地撥了下手裡的血玉扳指,笑裡像是藏了刀子,她盯著他,“把你昨天晚上的話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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