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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入了神,手上的力道沒有控住好,元知酌不安穩地嗚咽了下,半夢半醒地排掉他的手,翻了個身,軟綿綿地往錦被裡麵縮,“遲奚祉,你彆鬨我了,我真的好困——”
回憶裡她的聲音和現在重合起來,遲奚祉摩挲了兩下手指上殘留的馨香,漆黑的眸色沉鬱。
床榻上,血玉陷在柔軟的褥子裡,如冶如灼。
遲奚祉落空的手指向下一勾,從軟枕下麵摸索出那枚血玉戒指來,半垂著視線轉玩了會兒,拉過她藏在被子裡的手,將那扳指重新給她帶了回去。
過往的雲煙她不記得了,其實不該計較的,可遲奚祉有些不爽,元知酌常說他這人薄情寡義,三分情要演出十分愛來。
可依遲奚祉看,倒是她多情大愛,酒意上頭總幻想著給天下所有美男一個家,當然,過去她也是這麼做的,喜歡的、可憐的統統收留進公主府。
他也記得元知酌喜歡的是柔情似水、溫潤如玉的男子,最好是要有如春水化冰的好嗓子,但這兩樣他都不占,他甚至都裝不出來。
如今,要不是他還壓得住她,否則後宮佳麗三千就是她的佳麗三千了。
越想越氣,他低頭狠狠咬在了她的手背上。
元知酌意識幾乎是昏昧的,她睡得很香,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啞著的嗓子崩潰地罵了他兩句,“遲奚祉,你是狗嗎?”
“能睡就睡,睡不了滾出去。”
遲奚祉偏偏也不知收斂,緋唇沿著她的藕臂緩緩向上,他的舌頭沒有倒刺,比寅寶的舒服,也更加難耐。
元知酌隻感覺自己心口剛剛褪下的熱度又攀了上來。
浸了情色的小臉又嬌又媚,實在沒法,她揀了幾個好聽的話講給他聽,算是撒嬌打諢混了過去。
又出了一身薄汗才堪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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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後,楊宗便徑直來了乾寧宮,剛進前殿,鄧蘊祥遠遠地就認出了他。
鄧蘊祥臉上立馬掛笑,三步並兩步走過來,恭敬地請了楊宗進去,微笑著給他斟茶,詢問道
“楊學士可是有急務?陛下剛下朝便換常服去了,您且喝杯熱茶稍後片刻,奴婢替您把上次沒下完的棋局搬過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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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殿內剛燃起的迦南香遮不住一室甜膩旖旎的味道,元知酌被人攔腰扶起來,她柔若無骨般倚在對方身上,以為天沒亮,重複著昨晚上的話,“遲奚祉彆鬨了,你讓我再睡會兒。”
遲奚祉將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肩,忽視她的求饒,“跟朕到禦書房去。”
元知酌被迫跪在床榻邊,剛要起身,腿上忽而竄起一陣酥麻,自小腿攀爬上來,又酸又難受。
她“噝”地倒吸了口涼氣,小腿疼的清醒了一半,小手慌亂地製止住遲奚祉的動作,擰眉道“麻。”
遲奚祉扶著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往她的寢衣下探,認真地幫她捏著小腿肚,“腿麻?”
稀稀疏疏的睡意散去,元知酌嚶嚀了聲,有些窘迫,“腿——心麻。”
遲奚祉沉涼的視線從她臉上往下掠,長指往上隔著薄薄的蠶絲揉了揉,似笑非笑地弄了句,“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