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其餘的都斷在喉管裡,她逼得沒法子了,抹了一把臉罵他道“你不講道理。”
銀燭燃儘,甜膩的氣味在疏影中浮蕩,氣溫節節攀升,像是不死不休地爭鋒搏鬥,一個字沒接上,遲奚祉抬手又是一下。
他輕笑,輕輕抹掉了她眼尾的淚水,“就這點能耐了?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
——
翌日清晨,連連幾日的陰雨終算停了,宮道早早被掃清,微風一刮,樹梢墜下一滴雨珠,在積著水的泥窪裡漣漪出破碎的世界。
鸞禧宮的殿門開著,外頭候著一眾的宮人,幾個紅漆箱籠整整齊齊地擺著。
元知酌是被狸奴鬨醒的,她睡意惺忪,理智還未回籠,昨夜的記憶紛至遝來,忍著喉嚨裡火燎火燎的疼,摁住狸貓不讓它舔她的臉,“彆吵了,寅寶。”
沒緩多久,她就被人撈起來,半睜著眼看了對方一下,沒搭理他。
遲奚祉將溫水遞到她的嘴巴,耐著性子喊她,“酌兒,喝水。”
元知酌沒拒絕,接著他送過來的瓷杯喝了幾口,感覺活過來了一點兒,看向人的眸子含嗔帶媚。
遲奚祉捏了捏她酸軟的後頸,輕輕按了兩下,“再不起就趕不上宴席了。”
一句話點醒了元知酌,她爬起身來下床,趿拉著繡鞋往外走,又被握著手臂拽了回去,“先穿衣再出去。”
銅鏡前,遲奚祉彎腰替元知酌描眉,她忽而睜眼,纖長的烏睫掃過他的指側,像是輕盈的羽毛,“陛會和我一同去赴宴嗎?”
他眸色認真,難得沒有逗弄她,直當地回答“朕不去。”
元知酌輕輕應了聲。
不過也是,如果遲奚祉要去,這場壽宴的時間、地點、規格都怕是要從半年前開始計劃。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
遲奚祉低頭幫元知酌把帽圍戴好,又幫她整理了下雲鬢上的絨花簪子,按著她纖瘦的肩,嗓音低沉,“這次出宮都記好了嗎?”
元知酌透過月白的輕紗看著他,點點頭,清了清嗓子,“記住了,夫君不讓去的不去,夫君不讓碰的不碰,謹守婦道,安分守己,時刻掛念夫君,心裡惦念夫君。”
怎麼可能記不住?她背了一晚上,錯一個字就是重重的一下打,擾的她夢裡夢外都是這句話。
他又狠又厲的行徑,像是要幫她把這些話刻進骨子裡,不容許她錯一個字。
聽她一字不落講完,遲奚祉站直了身,落下一聲沉沉的輕笑,配著眼角紅豔瀲灩的淚痣,姿容動人,“好乖。”
元知酌感覺床榻間的那股旖旎莫名其妙攀上她的耳廓,酥麻的讓她的心下沉。
真沒出息,元知酌暗罵自己。
——
喜歡入骨癮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入骨癮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