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一度想過不再追究了,什麼都彆再想了,就陷在這張虛幻幸福的捕網裡吧。
愛與恨之間的界限薄如蟬翼,遲奚祉的這張臉太具欺騙性了,他看她的眼神裡沒有一絲的隱瞞和愧疚。
鬼使神差的,元知酌咽下那些毫無意義的疑問,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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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闌鳳仙搗碎,加以明礬,染上春纖,三到四次,布帛纏定過夜,顏色深紅,洗滌不掉。”元知酌側身倚在美人榻上,手指平放在小桌上,膝麵上放著本《七八雜識》,她隨意地翻弄著。
遲奚祉將曬乾鳳仙花倒入金盆之中,又加入半碗的露水,他的動作細致流暢,元知酌看著他,“我就說冬月裡哪來的鳳仙花,原是乾花,陛下從哪裡弄來的這些?”
元知酌發現遲奚祉似乎很喜歡裝扮自己,比如他若是下朝回來的早,便會為她描眉綰發。比如她唯一的一隻耳眼也是他打的。還有她妝匣裡的一些首飾,很大部分都是他精雕細琢親手做的。
很隱晦的占有欲,卻密密匝匝地縈繞在元知酌的周圍,就像是為了昭告所有人她是他的。
遲奚祉執著寶鑷,夾了搗碎透紅的鳳仙花,拉過她的小指,他壓低眉骨,輕笑了聲,“原本乞巧節的時候就想該你染了,隻不過事情多就忙忘了。”
“陛下總在我身上花這些心思,不覺得累煩嗎?”曲屏外,恒輝灼,元知酌懶散地靠在狐毯上,玲瓏的身段弱柳扶風。
她低垂的眸子平添嬌娜和易碎,即使沒有刻意地作媚扮嬌,也足夠叫人傾儘所有,隻為她轉眸一眼。
燈下美人,沒有人會嫌棄她累煩的。
遲奚祉細細替元知酌的小指包上布帛,而後又換了她的另一根纖指,彎了下嘴角,“不會。”
他求之不得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烙上他的印記,教人不敢再肖想。
日晚流光去,燃燭未添。不知道怎麼開始的,染個蔻丹便滾到了榻上。
元知酌原本隻是將纏定布帛的手放到遲奚祉的麵前,看著十根怪異且腫大的指頭,她陷在狐毯裡笑得花枝亂顫,“遲奚祉,你會不會包紮啊?說實話有點醜。”
怕他生氣,她最後一句話還刻意放輕的聲音。
“是嗎?”遲奚祉聞言涼涼地掃了笑得格外開心的人兒一眼,眸色漸漸沉降下來。
好死不死,元知酌沒有察覺到他變味了的情緒,她緊抿著嘴巴,憋不住笑地點頭。
遲奚祉也跟她扯了下,緊接著他就放下手裡的工具,擦淨了手指,懶懶散散解了顆玉扣後站起身欺近她。
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元知酌側身想跑,結果就被他單手按住,天旋地轉,她就被他抗上了肩膀,三步並兩步,腦袋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迎麵砸進了柔軟的衾被裡。
青絲散了一榻,身上的衣衫被他一件件剝落。
元知酌強撐著手肘起來,摸了摸發疼的腦袋,看著他也脫了一件又一件,她頓時就有些笑不出來了,彆啊,我開玩笑的。”
“巧了,朕也想跟酌兒玩笑玩笑。”遲奚祉低睨著她翻身想往後縮,摘淨指尾上的戒環,姿態浪蕩又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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