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習的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來,他難得的無言以對,隔了半響後囁嚅著說:“對不起阿筂。”
孟筂唇角的笑容苦澀,搖搖頭,說:“說什麼對不起,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如果可以,我也寧願選擇一輩子都不知道。”
她攪拌著碗裡的粥,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不過一個多星期沒見,沈延習突的發現好友像是變了一個人,眉眼間的稚氣天真漸漸的褪去,有著不符合同齡人的冷淡漠然。
他的心裡不由得一痛,不知道過去的這個星期裡,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他突然就後悔了起來,後悔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連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都不知道。
他的心裡湧起了難以言喻的悲傷來,想像往常一樣伸出手去摸摸的她的頭,卻發現抬不起手來,明明她近在咫尺,但卻好像已隔了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得灰白,喃喃的又一次說道:“阿筂,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痛苦的雙手捂住臉。
孟筂有些無奈,伸手去拉開了他的手,說道:“阿習,你彆這樣,這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不是嗎?彆用彆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她說出這句話後微微的怔了怔,這是前不久沈子業對她說過的話。心間有淡淡的惆悵縈繞著,她有些黯然,她雖是同沈子業見了好幾次麵,卻並沒有留下聯係方式,下次再見麵不知道是何時何地了。
兩人各懷心思,一時相對無言。最後是沈延習先開了口,他看向孟筂,問道:“你知道後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找我?是不是覺得我自己也是一團亂幫不上什麼忙?”
他有些受傷,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她有事兒竟然瞞著不告訴他。
孟筂有些無奈,說道:“當然不是。”她停頓了一下,輕輕的說:“告訴你也改變不了任何不是嗎?”
她的視線越過他看向了外邊兒,手指下意識的蜷縮在一起,猶疑了一下,開口問道:“我媽媽,她知道嗎?”
沈延習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問題,愣了一下,苦笑了一聲,說:“我不知道,你覺得他們會告訴我嗎?”稍稍的猶疑了一下,他接著說道:“就連你爸爸……也是我偶然撞見才知道的。”
他說到這兒馬上又急急的說道:“但是阿筂,你相信我,你爸爸是愛你的,你不接他的電話,他很著急。昨晚他一直不肯走,但擔心你看見他更不肯回來才離開的。”
孟筂的心裡酸澀無比,她輕輕的說道:“你不用替他說好話,我也不相信。他如果真愛我,真愛我媽媽,就不可能會有另外的家庭。”她的心尖像是在滴血,唇角浮現出了苦澀來,輕輕的說:“阿習,你難道還不明白,就是因為他沒那麼愛我們,不滿意我們的這個家,他才要建立另外的家庭。”
說到後邊兒,她的語氣已變得淡漠起來,仿佛在談彆人的事似的。
沈延習一時無話可說,桌上的粥和小籠包兩人都沒怎麼動漸漸冷卻,但顯然誰也不會有胃口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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