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他才起身到外邊兒去,站到了陽台上,拿出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沈子業的一支煙還未抽完,臥室那邊就傳來了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他掐滅煙頭,快步的走過去時才發現孟筂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她伸手揉著頭,打量著四周,像是沒反應過來在哪兒。
“怎麼了?不舒服嗎?”沈子業上前去,很自然的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問道:“要不要喝水?”
“我怎麼在這兒?”孟筂的聲音裡帶著迷濛。
“你睡著了,就把你帶了過來。”沈子業回答。
這兒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並未有什麼變化,即便是他不說,孟筂也知道這是哪兒。
她沉默著沒有說話,很快就要下床,顯然是不打算留在這兒。
沈子業哪裡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伸手摁住了她,說道:“已經很晚了,就在這兒住一晚。”
“不,我要回去。”孟筂掙開他的手,剛下床就發現頭暈乎乎的,身體也輕飄飄的。
“你覺得你現在這樣子能去哪兒?你以前也不是沒在這邊住過。放心,我再怎麼小人也不回趁人之危,我睡客房。”
沈子業的語氣淡淡的,說完這話並不多呆,直接就關門出去了。
房間裡隻開了床頭的燈,燈光柔和。孟筂的身體虛軟得厲害,到底還是坐回了床上。頭雖然仍舊是昏昏沉沉的,但她再也睡不著了。她也不願意去看熟悉的一切,伸手關了燈,一時就那麼呆呆的坐著。
四周安靜極了,一點兒聲音也沒有。頭暈胃裡又難受,沒多大會兒她就出了一身的虛汗,到底還是在床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她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就爬了起來,頭疼欲裂,她本是想悄悄的離開的,沒想到打開房門出去,沈子業竟然已經在做早餐了。見著她起來,他再自然不過的打招呼,說:“早,有新的洗漱用品,去洗漱吧,待會兒就能吃早餐了。”
孟筂哪裡有胃口吃早餐,想也不想的拒絕,說道:“不了,昨晚謝謝,我先走了。”
她說著就要離開,但還沒邁動腳步,沈子業就開口說道:“你就打算這樣走嗎?都已經睡過一晚了還在乎一頓早餐?”
她連洗漱都沒洗漱,即便沒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兒體麵不到哪兒去。出去坐車指不定還會引起圍觀。
沈子業的話成功的讓她的腳步頓了下來,他察覺到她的猶豫,說道:“去洗漱,人情已經欠下了,現在走和晚點兒走都一樣。”
孟筂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到底還是沒有勇氣就這樣出去,點點頭去洗漱去了。
幸而沒有就這樣出去,她今兒的狀態糟糕極了,宿醉後整張臉浮腫蒼白,隻有唇是嫣紅的,頭發也亂糟糟的,這樣出去指不定會嚇到人。
她簡單的洗漱整理好出去,沈子業已經擺好了早餐了,是三明治和牛奶。見著她就示意她過去。
孟筂雖是一點兒胃口也沒有,但到了這會兒也不能這樣走了,隻得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沈子業將熱過的牛奶推到她的麵前,開口問道:“胃有沒有不舒服?”
孟筂搖搖頭,說了句沒有,端起了牛奶小口小口的啜起來。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沈子業剝了一個水煮蛋給她,說道:“就算吃不下也要多殺吃點兒,不然一整天胃都會不舒服。有的果酒後勁很大,比烈酒厲害多了。”
孟筂說了句謝謝,沒再吭聲兒。
這邊的一切都是和以往是一樣的,就連餐桌也沒有換過。呆在那麼一熟悉的環境裡,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從前的回憶。
孟筂有些恍恍惚惚的,借著低頭吃東西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頓飯異常的沉悶,沈子業在孟筂的前邊兒吃完,回房去換了衣服。等著孟筂吃好,他便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知道她並不願意在這邊多呆。
孟筂想也不想的拒絕了,說道:“不用了,已經夠打擾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她的語氣客氣又疏離,不給他任何靠近的機會。
沈子業自然也察覺到了,他沒有說話,隻是就那麼看著她。過了好會兒,他才開口說道:“我正好有空。”
說完這話,他不給孟筂再說話的機會,拿了車鑰匙徑直就往門口走去。
孟筂隻得跟著往外麵走。
他這邊一直都是很安靜的,兩人到停車場都沒有碰到人。一路無話,孟筂一直側頭看著窗外的風景,而沈子業則是沉默的開著車。
車子駛到一半時,孟筂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沈延習打來的,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輕輕的喂了一聲。
“還沒起床嗎?”沈延習開口問道。
“起了。”孟筂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問道:“怎麼了?”
沈延習很忙,她雖是一直關注著沈氏,但卻沒打擾他。她也沒想到他今兒那麼早酒給她打電話。
“沒怎麼,就太久沒見你了。今天要回老宅這邊來嗎?”沈延習問道。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孟筂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事。但有沈子業在,她不方便問什麼,猶豫了一下後說現在有點兒事,她晚會兒回去了再給他打電話。
沈延習倒沒察覺到她的異常,應了一聲好之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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