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安靜又冷清,一切像她昨天走時一樣,看起來沈子業並沒有到這邊來。但這並不能改變她的一切都是由他安排好的事實。
她在客廳裡坐了半響,站了起來,從臥室裡拿出行李箱,迅速的收拾了東西,她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在哪兒,隻要不在這兒,去哪兒都行。
隻是當她收拾好東西,拉著行李箱出去時,就見沈子業在客廳裡站著。他進來完全是悄無聲息的,她竟然一點兒都未發覺。
“這次你打算去哪兒?”他看著她,一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
“我去哪兒都和你沒有關係。”孟筂的聲音有些啞,冷冷的說。
“你覺得我會讓你再離開我的視線一次嗎?”他的語氣淡淡的,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以要旅遊為名,毫無預兆的離開並躲到了這兒。那樣的事兒,他絕不會再允許發生一次。
他說完不等孟筂說話,又繼續說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再插手你的生活。但我同樣不會允許你離開我的視線。你仍是自由的,完全可以當我不存在,按照你自己的意願生活。就像昨晚,你不願意回家,我也不會勉強你。”
他淡定自若,對於她昨晚的夜不歸宿,他顯然隻當成了她是在耍小脾氣,並不放在心上。
他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孟筂一眼,繼續說道:“如果你對那位馮醫生有好感,你可以同他交往試試。”
孟筂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看起來是那麼的篤定,無論再怎麼兜兜轉轉,她都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
“瘋了,瘋了。”她喃喃的說。
她不願意再看到他,轉身回到了臥室,關上了門。
沈子業在客廳裡坐著,抽了兩支煙,這才起身離開。
傍晚時馮允恒打來電話,孟筂告訴他自己已經回家,並謝謝他昨晚的照顧。
她的狀態很差,馮允恒還有些擔心,讓她有什麼事就給他打電話。
孟筂應了下來,再次向他道謝。
隔天去上班,孟筂的情緒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早上出門時遇見娟姐,她仍舊和平常一樣同她打招呼,隻是拒絕再搭她的車。
這天晚上,她洗完澡後接到她父親打來的電話。他感覺到了她情緒的低落,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心情不好嗎?是不是工作不順利?”
孟筂不知道她父親是否知道或是默認了沈子業關照著她生活的事兒,但她並不打算告訴他,含含糊糊的說沒有,就隻有點兒累。
“要是太累就請假休息一下,你的身體不好,彆把自己累著了。”孟其元關切的說。
孟筂嗯了一聲。
父女倆聊了幾句,孟筂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您最最近還好嗎?”
他上次來這邊就說過要離婚的事兒,這段時間父女倆雖是偶爾通電話,但她從未問起過。
“爸爸很好,你不用擔心爸爸。你要照顧好自己。”孟其元關切的說。
孟筂應了下來,聊了幾句後掛了電話。她的心裡空蕩蕩的,起身想去找酒,卻發現家裡已經沒有了酒。
她不願意在家裡呆著,打車去了酒吧。
她以往都是喝得差不多便離開,今兒也許是心情太糟糕的緣故,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喝了很多酒,直到酩酊大醉趴在桌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察覺到有人在碰她時她睜開眼,眼前是馮允恒放大的臉。
她微微的怔了怔,試圖自己站起來,醉意蒙蒙的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這邊的服務生說你喝醉了。”馮允恒說道。
孟筂無奈的笑笑,說道:“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
“彆客氣。”馮允恒說了一句,問道:“還能自己走嗎?”
孟筂的腳下輕飄飄的,他很快扶著她出了酒吧,將她扶上了車。她的樣子看起來很難受,他打開了一瓶水遞給她,說:“先喝點兒水。”
孟筂沒再同他客氣,接過了水喝了起來。她很快喝了水,馮允恒又問:“還難受嗎?想不想吐?”
孟筂搖搖頭,說沒事。
她昏昏糊糊的,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睡覺。待到車子到達她住的地兒時,她就醒了過來,這會兒她已經比在酒吧時更清醒了些。
她想要自己上樓,但她這樣子馮允恒卻並不放心,要送她到家。
孟筂任由著他,有心想找點兒話來說,但腦子是那麼沉重,她找不出可說的。
回到家中,還沒來得及同馮允恒道彆,她就先衝進洗手間裡嘔吐了起來。她吐得厲害,像是要將胃也吐出來一樣。伴隨著嘔吐流下來的,還有鹹濕的淚水,不停的從臉頰滑落,掉落在地板上。
待到吐完她整理好自己出去時,才發現馮允恒還沒有走。他就在洗手間門口站著,滿麵擔憂的看著她,見著她出來,便問道:“你還好嗎?”
儘管她整理過了,但從她通紅的眼睛還是能看出她哭過了。燈光下她淩亂的劉海貼在額頭上,臉色蒼白眼眶通紅我見猶憐,讓人有忍不住想要將她擁入懷中替她抵擋一切風雨的衝動。
孟筂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避開他關切的目光,說道:“沒事。請坐,我這邊沒有茶,喝水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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