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手機,一直在你眼皮底下,怎麼報警?”孟筂的心裡生起了希望來。
譚音又開始來回的走動起來,整個人變得極為焦躁。孟筂看向樓梯口處,用力的掙著繩子,試圖能將繩子掙鬆一些。想趁著她不注意衝往樓梯口,如果能將門抵上,她也許就能暫時脫離危險。
她的腦子裡正想著,那幾輛車就在樓下停了下來。此刻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樓下的人大概是發現了譚音手裡的亮光,大喊道:“在樓上,她們在樓上。”
這喊聲將譚音驚醒了過來,她一把將孟筂抓起來,激動的衝著樓下喊道:“你們彆上來,誰要敢上來,我們馬上就跳下去。”
突然有人過來顯然打亂了她的計劃,她死死的將孟筂拽壓在樓頂的邊緣處,但不知道在猶豫什麼,沒有馬上把她推下去。
樓下很快想起了孟其元疲憊的聲音,他讓譚音冷靜點兒,一切都可以再談。無論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滿足她。
但這話卻隻讓譚音更加的激動,她狂笑了起來,瞬間淚流滿麵,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們母女對你來說如同草芥,而她,你為了她什麼都肯犧牲!我要你保證永遠不離婚你是不是也會答應?”
孟其元還沒有說話,她又說道:“我告訴你,你想談什麼都晚了。我這輩子已經毀在了你的手上,我要讓你嘗嘗失去你寶貝女兒的滋味!”
她說完驀的將孟筂往前一推,試圖將她推下去。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孟筂掙紮著撞向她。譚音一個不防,被她撞倒在地上。
趁著這時候,孟筂掙紮著想要站起來,身上的繩索在她的掙紮之下鬆了一點兒,但一下子她仍是沒能站起來。眼看著譚音就要起來,著急之下她單膝跪地上總算是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樓梯口跑去。
但她的身上捆著繩索,哪裡能跑得過譚音。還未到樓梯口就被她給抓住。孟筂很清楚她已經激怒了她,用儘全身力氣的掙紮著,有腳步聲上樓來,在她以為再堅持一下就能等到人上來的時候,身體忽然失重一般的倒往樓梯口。整個人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傳來,她好像聽到了又誰叫她的名字,她的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之中。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孟筂醒來時先感覺到的劇烈的疼痛。她想動一下身體,卻發現壓根就動不了。
睜開眼睛,眼前是沈子業那張放大的臉,他一邊叫著醫生,一邊對她說道:“彆動,醫生馬上就過來。你全身多處骨折,現在還不能動。”
孟筂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
頭疼得厲害,她說不出話來,不得不閉眼緩緩。
淩亂的腳步聲傳來,醫生護士匆匆的過來,問著她這樣那樣的問題。孟筂的聲音虛弱,回答得極為費力,好在醫生隻簡單的問了後就讓她彆再說話了。讓護士給她加鎮痛的藥物。
醫生護士走後孟筂又閉上了眼睛,接下來的幾天裡,在藥物的作用下她一直都是在昏昏沉沉中。每次睜開眼睛,沈子業幾乎都在。
他會按照醫生的要求用棉簽替她沾濕她乾裂的嘴唇,做著一切她無法自理的事。
孟筂又一次醒來時見到坐在一旁的他,開口問道:“我爸爸呢?”
她今兒看起來稍稍的好些了,沈子業站起身來,回答道:“他剛剛去找醫生了,一會兒就回來。”
孟筂點點頭,沈子業問道:“哪兒痛?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疼痛比起剛開始那幾天要好些了,孟筂搖搖頭,說了句不用,問道:“我想動動可以嗎?”
她的身體很沉,她自己完全無法支配。
“當然可以,我把床調調,如果疼你馬上叫我。”沈子業回答。
他小心翼翼的將床挑高了些,不用平躺著,孟筂總算是脫離了不能喘氣的感覺。
她現在才發現,她的手和腿都打了石膏,脖子也被固定了起來。難怪她會感覺無法支配身體。
沈子業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彆害怕,隻是骨折,醫生說養養就能出院了。”
他的聲音溫和,伸手握住了她沒有受傷的手。
孟筂輕輕的嗯了一聲,想問什麼,卻找不到可說的,於是沉默了下來。
孟筂一天比一天的好了起來,她清醒的時間開始變得多了起來,也開始吃流食。從她醒來開始,沈子業一直都在病房裡守著,很少有離開的時候。
他應該是很忙的,有時候深夜裡她迷迷糊糊的醒來,都會見他還在處理公事。她往往隻看看就閉上眼睛。
從她醒來開始,也沒有人同她提過譚音。沈子業應該是不願意談,而她父親,則是因為愧對她,所以也並不提。她也沒有去問。
這天外麵的天氣好了一些,有淡淡的陽光。沈子業在醫生過來查過房後問道:“要不要出去透透氣?我剛才問過醫生了,說可以到樓下去轉轉,隻要不碰到傷的地方就行。”
孟筂現在這樣兒,就連坐輪椅也是一件麻煩事。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不願意給人添麻煩,搖搖頭,說道:“挺麻煩的,不用了。”
沈子業沒說什麼,隻是稍晚些時候就去推了一輛輪椅過來,說道:“不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