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這是怎麼弄的!”
“好好的牛排怎麼全泡紅酒了呢!”
不過半夜,還沒到清早,專屬於保姆阿姨的尖叫聲就劃破了彆墅的寧靜。
許又清是想睡的,可她大抵還是有點沒出息,洗漱過後躺上床卻一直煩躁的無法入睡。
聽到阿姨誇張的尖叫聲,倚靠在床頭的她不禁意偏頭看向窗外,一彎月牙正從蟬翼般透明的雲裡偷溜而出,不一會銀色清輝染向各處,濃墨般的夜色亮堂開來。
她看著那彎月忽的想起什麼,低頭看去,脖頸上鑲鑽的月亮吊墜是溫啟凡晚上送她的周年紀念禮物,說是他親手設計找人定做的,還一個勁的問她喜不喜歡。
當時的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她這人從小什麼都不缺,彆說鑲鑽的月亮吊墜,就是星星月亮型的裸鑽,她也是有的。
隻為什麼喜歡,不過是看在對方的用心準備而已。
溫啟凡家境不錯,據說是父子齊心合力經營著一家大公司,平日裡忙,加班出差是家常便飯,可他竟然百忙之中花了好些個日日夜夜設計吊墜,這片真心,她又不是塊木頭,怎麼會不感動呢?
可到底,是她令人笑話了。
月亮吊墜被取下,她在丟垃圾桶和塞床頭櫃之間糾結了一番,剛要做決定,安靜了大半晚上的臥室門被敲響,保姆阿姨的聲音傳進來。
“夫,夫人,您睡了嘛?先生在樓下喝醉了,趴在客廳沙發邊地上睡覺,也不怕著涼,我給他摻上來了,您,沒睡的話,開個門好嘛?”
當然不好。
許又清雖沒睡,可燈早在上床那一刻就關了,此刻臥室黑漆漆的,根本不怕被拆穿。
交往後,她雖然架不住溫啟凡的溫熱攻勢住進了這棟彆墅,可因著她總覺得兩人還差點什麼,就一直分床睡,哪怕溫啟凡不止一次表示想更進一步,她都拒絕了。
原本...她想著偏頭朝旁邊突然多出灰色枕頭看了眼,自嘲的笑意不自禁從嘴角流露出來。
溫啟凡啊溫啟凡,我還真的挺想知道你每每提出要跟我更進一步時心裡想的是什麼。
保姆阿姨連叫了三次,確定房裡都沒動靜傳出時,才歎著氣嘀嘀咕咕的將人摻到隔壁主臥去。
“不是說兩人今晚要慶祝一周年紀念嘛,還讓我早早去休息。”
“怎麼突然弄成這個樣子?”
“夫人準備了一下午的晚餐沒吃就算了,還給澆了紅酒。”
“先生也不知道在哪喝得醉醺醺回來,哎。”
約莫是她的碎碎念太吵了,一直半闔著眼的男人突然掀了掀眼皮,擰著眉,一嘴酒氣的哼唧,“又清,是你在說話嘛?”
保姆阿姨被他突然出聲給嚇了一跳,差點沒扶穩,直接給人甩出去。
“先,先生,您酒醒了?我是李姐。”
她驚魂甫定地接完話,趕緊把人送到床邊,放下去。
柔軟的被子將人整個容納住,溫啟凡舒服地喟歎一聲後,意識突然回籠了。
“李,李姐?”
他雙手撐著被子揚起頭,還沒完全聚焦的雙眼在隻開了壁燈的照耀下仍舊茫然。
李姐被叫的心頭一顫,有點擔心剛剛一時嘴快抱怨出了聲,結結巴巴應話,“是,是啊。”
“又清呢?”
溫啟凡突然翻身坐起,大手撫著因醉酒而漲疼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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