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
高蔓疑惑的看著那臟兮兮的女人,臉上猶如黑炭一般,根本看不出年齡,身上的衣服也是亂七八糟,那神色一看就不像個正常人。
“我女兒……”
熊柏岩用火柴點燃了香煙,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吐出:“彆看她現在瘋瘋癲癲,當年那可是大學生……要不是被我牽連……她現在最少也得是博士,所以我不能死,也不敢死,我要是死了的話,她就徹底沒有人管了。”
“她是被趙傳春害的!”
林凡詫異的看著那女人,心中好似被什麼刺了一樣。
“沒證據……隻知道失蹤了三天,找到之後就變成這樣了……我都不敢想象,那三天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都因為我多管閒事……不僅害了她,還害了我兒子,說是酒後騎摩托車摔死的,可我兒子喝酒過敏,他怎麼可能喝酒……”
熊柏岩說起曾經的事情,已經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了,很明顯是因為已經哭乾了眼淚。
“那你老婆……沒事吧!”
高蔓小聲的詢問道。
“怎麼可能逃得掉,原本她是市醫院的護士長……結果被無端的免職,隻能去小診所應聘,結果上班才三天就治死了人,人家打官司告狀,沒辦法,我們隻能把房子賣了賠錢,我老婆性格強,跳江自殺了。”
熊柏岩使勁的抽著煙,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一種悔恨。
“都說禍不及家人,你到底怎麼得罪了趙傳春?”
如此慘象,讓林凡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而聽到這話的熊柏岩抬起了頭,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不該知道的你就彆問了,既然他讓你來見我,就等於告訴你,放棄去紅旗縣上任,規規矩矩回原單位,否則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這也太沒王法了吧,這種無法無天的家夥,怎麼就沒人管呢!”
高蔓握著拳頭,惡狠狠的吼道,這趙傳春也實在是太狠了,簡直就是把這家直接毀了,熊柏岩更是生不如死。
“你剛剛放走的霍犇,還強奸了宋麗麗,你不也管不了。”
林凡回過頭,看著義憤填膺的高蔓,一句話頓時讓她滅了火:“又不是我不管,是宋麗麗改了口供,關我什麼事!”
“你覺得趙傳春做這種事,會留下破綻嗎?”
林凡歎了口氣,這紅旗縣的水果然很深,現在想來,確實不能亂來。
“年輕人,你這麼年輕就能去紅旗縣掛職,就證明你是個聰明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趙傳春這人生性謹慎小心,而且手中控製的人物太多,所以你還是遠離吧,紅旗縣不是人呆的地方。”
熊柏岩看向林凡,語重心長道:“這幾年,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了,包括什麼市裡聯合掃黑行動組、省專項打惡行動組都來過,那一個個義憤填膺,發誓一定要將趙傳春繩之於法的,最終不都白送了性命,這世界不是非白即黑,你也不是救世主,躲得遠點就算是給自己一條生路。”
“多謝您的提醒,我知道怎麼做了。”
林凡從兜裡摸出兩千塊現金,放在了熊柏岩的麵前,這破落的院子充斥著尿騷味,但林凡知道,熊柏岩也曾希望這個世界乾淨一點,可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真是讓人唏噓。
“千萬彆去紅旗縣,趙傳春就是魔鬼,霍犇也是,一旦被他們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眼見著林凡和高蔓向外走去,熊柏岩還不忘提醒著,對此,林凡隻是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實在是不能正視這間破落的房子了。
“這個紅旗縣果然很邪乎!”
當兩人再次回到車上,高蔓深吸了口氣,看向林凡:“熊柏岩說的沒錯,你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還是想辦法調離吧。”
“你也怕了?”
林凡點燃了根香煙,靠在座椅上,熊柏岩剛剛所說的話,真是讓人感覺後背發涼。
“我是帶槍的,有什麼好怕的,倒是你這種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主,去那種地方不是找死一樣嘛,你剛剛不也聽到了,省裡都下來過人,可現在紅旗縣還是紅旗縣,就證明那裡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了。”
高蔓擔憂的看著林凡,而他卻笑著側過頭道:“對了,霍犇現在被釋放了,咱倆的賭約好像是我贏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跟你姐姐一起伺候我?”
“你有毒吧!”
沒想到對方一個急轉彎,把話題引到這上麵了,高蔓翻了個白眼,這家夥什麼時候能正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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