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涵在離季寒舟較遠的一個單人沙發上緩緩坐下,她坐姿端正得猶如正在聽訓的學生。
頭微微低垂著,兩隻手無意識地絞在一起,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季寒舟極力憋著笑,努力維持著一臉嚴肅的神情,問道“頭還痛嗎?”
葉知涵如實回答“好多了,不是很痛。”
聽到這話,季寒舟稍稍放下心來,依舊故作肅穆,“夫人可有什麼話對我說?”
葉知涵仍舊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對不起,我錯了?”一上來就認錯真的很沒骨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嚴肅起來的季寒舟竟比她大哥還要可怕。
季寒舟輕挑眉毛,語調悠揚,“哦?夫人錯哪兒了。”
葉知涵此刻就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無精打采,“哪兒哪兒都錯了。”
季寒舟低笑一聲,“看來夫人已經想起昨晚自己的胡作非為了?”
葉知涵本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錯準沒錯的原則,貝齒鬆開快被咬破的下嘴唇,“我昨晚喝多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絕非我本意,不作數的。”
“嗬嗬。”
季寒舟又笑了,但和剛剛的笑不同,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一聲笑讓葉知涵聽得有些頭皮發麻。
葉知涵輕微抬頭,就看到季寒舟的黑眸正凝視著她,緊接著,他邁著沉穩的步伐向她走來。
季寒舟的胳膊撐在她的兩側,迫使她不由得向後靠去,直至後背抵到沙發背,再也無路可退。
“那可是我的初吻,夫人剛說不作數,那夫人打算用什麼賠。”
賠?什麼賠,那也是她的初吻好嗎。葉知涵欲哭無淚,內心滿是無奈與委屈。
“那你說要怎麼賠?”葉知涵此刻已然放棄掙紮了,她深知自己根本就玩不過季寒舟這個心思深沉的家夥。
季寒舟凝視著身下的人,許久,緩緩低下頭。遵從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在葉知涵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葉知涵錯愕地瞪大雙眼,有些遲鈍地撫上自己的唇,“你你乾嘛。”
得償所願的季寒舟輕輕一笑,“親你呀,這是夫人賠給我的。”
經過昨天的種種,季寒舟明確感覺到葉知涵並不討厭自己。他想讓她儘快愛上自己,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太慢了,他已經等不及了。
葉知涵瞬間變得語無倫次,心跳如鼓,臉頰也變得滾燙似火。幾次開口,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季寒舟也不再逗她,起身坐在她身旁,“這件事解決了,那我們接著下一件。”
葉知涵弱弱地問道“還有什麼事啊?”難道還有自己沒想起來的事?天啊,昨晚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荒唐事,一世英名竟毀於這一晚。
季寒舟努力回想著葉知涵昨晚說過的話,大多斷斷續續且不完整。但總結起來就是她對自己很不滿意。
“昨晚你說我對你忽冷忽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葉知涵咬緊嘴唇,似是在認真思考這讓她怎麼說嘛,難道說每次他撩完就跑?還是指責他為什麼每晚那麼晚回房?
“彆咬了,再咬就真的破了。”
聽到季寒舟的提醒,葉知涵這才支支吾吾地開口“其實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是,有的時候你對我很熱情,有的時候又很冷淡,我永遠都猜不透你心裡在想什麼。”
葉知涵越往後說,季寒舟的眉就越皺,最後皺得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