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關鎮前山村。
癩老六打了十幾個小時的老虎機,累得眼睛發花,腰酸背疼。
實在撐不住了,他才搖搖晃晃地從一家老虎機室出來。
癩老六先是在一棵大樹下撒了一泡尿,然後用力抖了抖身子,仍然有尿不儘的感覺。這一泡尿憋了他好幾個小時,撒得有點酣暢淋漓。
他想去縣城找一家小飯館填飽肚子,沒走幾步前,就感受到自己的後腦勺遭受一記重擊,兩眼一陣發黑,便人事不知。
等癩老六再次有知覺時,他差點沒嚇暈過去。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戴著假麵具的人。
“從現在起,我說什麼你答什麼,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假麵具陰沉地說道。
癩老六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的四肢已經被捆上了。想逃,根本不可能。
“你是什麼人,想知道什麼?”
假麵具的手裡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刀鋒在癩老六的臉上遊走,每移動一厘米都讓他能感受到死亡的恐怖。
“柴裕華拒不搬遷,是不是你搞的鬼?”
假麵具陰森森地問道。
“不是。”
話音剛落,他就感受到臉上的肌肉一陣疼痛。鮮血從臉上流下來,往他的脖子裡灌。
“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臉上的肉全都割下來喂狗!”
說罷,假麵具又揮動匕首,在癩老六的臉上又來了一下。剛才左臉,現在是右臉。
這樣下去,癩老六必然會成為一個大花臉。
癩老六徹底崩潰了。眼前這個戴著假麵具的人,下手之狠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
一刀一刀地割下癩老六臉部的肌肉,後果就是死不了,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以後他想出來見人都很困難。
“老哥,求求你,彆殺我,我服了。我全說!”
癩老六跪地求饒了。
正如柳如煙估計的那樣,癩老六在背後慫恿柴裕華漫天要價,他說縣裡有大人物支持他。能多要一點錢,為什麼不要呢?
假麵具問“縣裡的大人物是誰?”
癩老六乾號道“哪裡有什麼縣裡的大人物啊。他是我們羊城縣的首富曾春祥!曾春祥給了我五萬塊錢,讓我去辦這件事。目的就是要讓柴裕華成為釘子戶,讓蜈蚣嶺項目沒辦法施工。”
假麵具問道“癩老六,你準備怎麼辦?”
癩老六苦道“我還能怎麼辦?逃啊。我要是被曾春祥的人抓到,他們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假麵具說道“你今晚就去告訴柴裕華,叫他們彆鬨了。否則,我就把你從月岩山上扔下去。”
癩老六點頭如同雞啄米,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
“記住了,明天工程隊就要進場施工。如果柴裕華還在阻攔,等待你的隻有一個字,死!”
月岩山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從這萬丈深淵扔下去,癩老六必然會被摔成肉泥。
假麵具正是鄧輝。
鄧輝回到會所,丁虹還沒有下班。
這幾天,她既忙又煩,累得有些憔悴。
一個女人,要撐起這麼大的家業,真的不容易。
鄧輝一走進來,就直接說道“虹姐,你明天叫人施工吧。麻煩已經消除。”
丁虹有些不可思議,問道“你沒騙我?”
鄧輝笑道“騙我自己的女人,有意義嗎?”
丁虹的眼眶都紅了。這幸福來得太突然!
她還在想著怎麼和劉春生協調,借助劉春生的力量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