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
鄧輝動了一下眼皮,便感覺到屋內有異常。睜開眼一看,他看見杜青山站在他的床前!
鄧輝一個激棱便翻身而起。很快,他就聽到杜青山的聲音“我如果要殺你,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鄧輝不由嚇出一身冷汗。
他的家在九樓。這個樓層,在普通人看來,要想進入他的家難比登天。
對於神偷門的人來說,卻是如履平地。
鄧輝問道“前輩,您還有事?”
杜青山淡淡一笑,問道“賢侄,你這人很不厚道啊。你竟然搶在我們之前,把楊惟複家裡的藏寶圖給偷走了?”
鄧輝微微吃驚,暗道,媽的,這老頭還真的沒完沒了了?
他故作糊塗地問道“杜掌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杜青山捊了一把白胡須,說道“你會裝,你就繼續裝吧!你從羅陽的嘴裡知道藏寶圖的事情,然後搶先一步,拿到了藏寶圖,害得我們又一次失信於人。鄧輝,你這是在砸我們神偷門的飯碗啊。”
鄧輝從床頭櫃的煙盒裡拿出一支煙點上,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房間裡頓時變得落針可聞。
抽了半支煙,鄧輝才緩緩地說道“杜掌門,看在我師父的份上,我一向很尊敬您。但您真的讓我太失望了。幾個小時以內,連續兩次到我家,還苦苦相逼。您這是想逼我說真話嗎?”
杜青山不禁愕然,問道“鄧輝,你的真話是什麼?”
鄧輝“請你把神偷門解散,然後各自謀生。因為它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杜青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賺點傭金,有錯嗎?”
鄧輝“你們幫中的徒子徒孫,一個個都是神偷,他們要是想發財,何止賺這些傭金?何苦跟著你,過那麼苦逼的日子?你的神偷門,除了維持你這個掌門的顏麵,我看沒有任何意義。”
大概是戳到杜青山的痛處了,杜青山的額上青筋條條隆起,胸脯急劇起伏,卻找不到反駁的語句。
因為鄧輝說得太實在了。正如劉小雅所說,幫中弟子所得,隻不過是很少的一部分辛苦費,絕大多數的金錢落入杜青山的腰包。
這些弟子要是不講良心,有意背叛他,或許能賺得更多。
杜青山怒道“鄧輝,你不要太過分!”
鄧輝“杜前輩,要說過分,應該指的是你們神偷門。羅陽偷走我的明代香爐,廉價賣給老外,害得我損失慘重。現在又給我扯出一個藏寶圖來,這根本就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這個禍我背不起。”
杜青山氣得胡子發抖,卻無言以對。因為他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鄧輝偷走了藏寶圖。
一個華麗轉身,杜青山飄然而出。他走的不是正道,而是從九樓的陽台上直接跳了出去,然後順著下水道攀爬下去。
每一次攀爬,都會觸目驚心。
不一會,杜青山便遁入夜色之中。
看著杜青山遠去的背影,鄧輝不禁愕然。杜青山已經是個老人了,仍然像年輕人一樣,來無影,去無蹤。他的輕功實力,並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