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輝回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丁虹的電話,輝煌大廈工地發生傷亡事故!
丁虹那焦急的模樣,恨不得自己親自去工地上。鄧輝安慰了幾句,便開車前往輝煌大廈建築工地。
建築工地上已經亂成一鍋粥。幾個建築工人正和醫護人員一起往救護車上抬傷員。
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工頭看見鄧輝的奧迪車出現,連忙迎了上來,彙報道“鄧總,腳手架倒塌,當場摔死了一個,壓傷了十幾個。”
鄧輝隨工頭一起來到現場,最後一個傷員已經抬上救護車。
救護車一路呼嘯著駛向縣醫院。
正在鄧輝手足無措的時候,劉春生和一個姓王的副縣長也來了。
劉春生臉色陰沉,顯得十分嚴肅“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故?手腳架怎麼會倒塌?”
那個頭戴安全帽的工頭看見劉春生來了,嚇得不敢抬頭。他像個鴕鳥似的躲起來了。
鄧輝也隻好實話實說“劉書記,我也是剛到現場,還沒有弄清楚事故發生的原因。我剛才看了一下,這些腳手架,有些是鋼管,有些是毛竹和鬆木。”
“毛竹和鬆木怎麼能做腳手架?這不是害人嗎?”
劉春生眉毛一挑,皺成一個“川”字,官威十分嚇人。鄧輝也是第一次看到劉春生動怒。
“王副縣長,你和建設局、安監局聯係一下,讓他們來現場調查事故原因,該是誰的原因,就追究誰的責任。不送幾個人去坐牢,還真的沒有誰重視安全生產了。”
王副縣長留下來處理事故後續工作。鄧輝也被劉春生叫到一旁,嚴肅地說道“我去你辦公室坐一會吧。這裡說話不方便。”
到了美之源會所門口,劉春生讓司機和秘書在車上等候,自己隨鄧輝來到小型會議室。
看得出來,劉春生是真的生氣了,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坐定之後,劉春生開口便問“鄧輝,是不是輝煌集團的體量太大了,已經不好管理了?”
鄧輝搖了搖頭“劉書記,不瞞你說,在管理方麵我是外行。以前丁虹經常去各個企業跑一跑,能起到監督作用。丁虹生了孩子,正在休產假,管理上難免有漏洞。”
“企業的體量變大了,並不意味著更難管理。比輝煌集團大的企業還有很多,老總們照樣有時間打高爾夫球。為什麼?我看這個問題值得你們深思。”
劉春生雙目如電,看得鄧輝渾身不自在。劉春生大概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重了,稍微放緩了一下口吻,繼續說道“鄧輝,據我所知,你在大學學習過經濟學,對於經濟工作你是有基礎的。丁虹的事業做得越來越大,她的知識結構和管理水平都跟不上,你們都要正視這個問題,趕快把短板補上,要不然,企業就很難得到健康、快速地發展壯大。”
“謝謝劉書記關心。我們一定儘力做到。”
鄧輝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無能。在地下世界,他能做到殺伐果斷,讓無數惡人在夢中哭醒。一旦到了商場,他還真的沒有太多應對的策略。
事故現場要不是有王副縣長在那裡做善後工作,鄧輝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那些死傷者家屬。
王副縣長給劉春生打電話,找出的事故原因竟然是施工方為了省錢,把一部分鋼管腳手架換成了竹木結架的腳手架。
聽到這個消息,劉春生在電話裡就指示毛奇去抓人,追究施工方負責人的刑事責任。
送劉春生下樓的時候,劉春生語重心長地說道“儘管施工方要負主要責任,你們也不能閒著。我希望你們能抽出時間去看望一下死難者家屬,花點錢,安撫一下他們受傷的心。醫院裡的傷員也要去慰問。”
“嗯。明白。”
鄧輝親自把劉春生送上車,注視著他的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