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道“和我這樣的小市民吃飯，哪有這麼多講究。大排檔比這種地方還要寒磣，我也是經常去啊。”
坐定。
王小紅伸了伸手，便有服務員過來點菜。王小紅一口氣點了四菜一湯，還有一紮黑啤。
“今天聽我的，讓我做一回東。我一定要讓你吃飽吃好吃儘興。來，我敬你一杯。”
啤酒杯是那種大玻璃杯，一斤啤酒隻能倒兩杯。王小紅一仰脖，一大杯啤酒就下肚了。
鄧輝連忙勸阻道“王小紅，吃慢一點。我們有時間，慢慢吃，也是一種享受。”
“嗯。我聽你的。幾年不見，我覺得你的變化真大，簡直脫胎換骨了，完全不像我當初認識的鄧輝。”
王小紅抿了一嘴啤酒，含在嘴裡，大概是在享受黑啤的苦澀味。
鄧輝不由笑道“我都忘記三年前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了。那個時候的我，應該比較單純，善良，仗義。膽量應該也不算小。要不然，我就不會持刀捅人了。”
“還有一個，就是窮。你知道嗎？那時候你帶我下館子，連服務員算錯了十塊錢，你都會計較。你帶我出去玩，連買一杯奶茶，你都要下很大決心。你為了給我買一條一千六百八十塊的金項鏈，居然打了兩個月的暑期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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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事，王小紅的眼淚又出來了，囁嚅道“現在回想起來，其實那個時候的我是最幸福的。雖然窮了點，但你的愛是最純真，也是最無私的。”
鄧輝抬眼一看，發現王小紅的脖子掛著的金項鏈，正是自己買的。
三年多了，王小紅傍了富二代，曾經很有錢。她應該不止一條項鏈。
可是，她唯獨把鄧輝買的最便宜的項鏈戴在脖子上。
鄧輝覺得自己的耳朵一陣發熱。那個時候的自己，為什麼就沒錢呢？命運真會捉弄人，要讓一個人榮華富貴就趁年少嘛。
“小紅，我發現我們真的老了。總是懷念過去的事。這樣不好啊。”
鄧輝喝掉一大杯啤酒，又倒了一杯子。
王小紅看鄧輝的眼神，沒有愛意，但多了很多崇拜感。鄧輝這一身本事，全都是坐牢三年學來的嗎？這也太逆天了吧？
鄧輝悄然運氣，感受到王小紅的乳腺有結節，子宮還有肌瘤，不由心頭大驚。
這女人原本是有完璧之身的，全都是因為金錢惹的禍！
“小紅，你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的身體有些小毛病，可能要趁早治。”
要是換了以前，王小紅一定會罵鄧輝是神經病。現在不同了。鄧輝的話，簡直比醫生還要管用。
王小紅怔怔地問道“鄧輝，如果我沒記錯，你在大學學的是宏觀經濟學，你怎麼對醫學也這麼精通？不用借助醫療儀器，你就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聽我一句勸，你明天去醫院檢查了就知道了。我可不是江湖騙子，也沒想過通過醫學騙錢。給我送錢的老板，都是你想象不到的超級富豪。”
“這事……我信。”
王小紅弱弱地說道。
鄧輝賺錢的速度比印鈔機還快。要不然，他花錢也沒有這麼大方。
“好，我明天就去檢查。如果有病的話，的確需要先治。世界那麼美好，我可不想那麼早死。”
王小紅自顧自地喝了一大杯啤酒，又向鄧輝的碗裡夾了一塊剛剛上桌的“土匪鴨”。
鄧輝嘗了一口，“土匪鴨”的辣味是深入肌理的。吃過以後，連人的舌頭根都會麻木。
看見鄧輝眉頭緊皺，王小紅忍不住笑道“你不用怕辣，習慣了就好。習慣以後，你就會覺得這種刺激能深入靈魂。人生就是這種味道。等一切都嘗過了，人生也就要結束了。”
說這話時，王小紅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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