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裡，秋夜雨那雙璀璨的星眸此刻也是眸色幽深，臉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秋秋，沒有辦法了嗎？”
季源看著嶽歡歡逐漸萎靡衰頹的氣息，沉默了片刻，還是出聲問道。
他看得出來，哪怕有冰靈寒體的加持，嶽歡歡也已經煉化失敗了。
不過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們兩人都是冰屬性修士，若是煉化陰寒屬性的異火，二人還有幾分可能。
但倘若煉化至陽至剛，生生相克的神聖龍息炎，無異於天方夜譚了。
“煉化異火的過程無法被打斷的，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秋夜雨抿了抿紅唇，終究還是歎了口氣，眼帶惋惜。
千年難得一現的冰靈寒體就要這麼隕落了嗎？
她還記得當初她還活著的時候，她那個時代也曾出過一個冰靈寒體。
儘管擁有冰靈寒體的那個女子修煉起步晚於她，但女子修行起來卻是進境如同吃飯喝水那般簡單，全然沒有桎梏而言。
最後更是後來者居上，率先邁入帝境，領先她一個大境界。
而且那個女子的境界完全不是虛浮的，而是實打實的。一柄極寒長劍，幾乎將同輩天驕殺穿了，讓無數宗門道統的聖子聖女都抬不起頭來。
萬年過去了，也不知那家夥到底怎麼樣了？
秋夜雨的眸子裡泛起漣漪，懷念之意與悲淒之感湧上心頭。
季源聞言也不驚訝。異火本就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稀罕物什，秋夜雨不知道如何煉化它自然再正常不過了。
她能允許他將黑蓮台座給嶽歡歡使用，就已經足夠令他感激不儘了。
“秋秋，看來你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嘛。”
季源的眼瞼微垂，眸色幽深，嘴上帶著一抹輕笑，略帶幾分打趣。
秋夜雨聽得季源的話，柳眉微蹙，她感知到這家夥的情感波動有點兒不正常了。
“秋秋你一直像遙不可及的仙子一樣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眾生，一度讓我覺得你好似神明般無所不能呢。
現在我總算是感覺到你跟我是一樣的有血有肉的人了。”
秋夜雨紅唇微微抿著，沒有作聲。
“沒關係，誰都不是無所不能的嘛，不過這次秋秋你可看好了，這一次我勝你三分。”
季源溫聲淡笑一聲，全身靈力如萬馬奔騰的潮水一般澎湃而出，席卷了整座洞窟。
“冰封千裡！”
極寒的靈氣在碰到岩壁的瞬間，化作萬年玄冰，凍結了整座洞窟，徹底將二人封死在洞內。
秋夜雨美眸之中帶著絲絲疑惑，不解地看著季源施為。
“秋秋，你說那神聖龍息炎是至剛至陽之物，與我們寒屬性修士的靈力相衝。
可是，秋秋你可彆忘了，我是一名男子，而且是一名正正常常的男子。我體內不僅有著冰屬性的靈力，更是有男兒本該有的陽剛之氣，純陽之息啊。”
“若是我將異火周身以我溫和的陽剛之力包裹，以純陽之息為引子，再讓歡歡煉化，讓異火在我的陽剛之氣地引導下逐漸適應歡歡的身體，豈不可哉？”
“她現在被異火焚身，身受重創，已經是人命危淺，氣息奄奄了，如何還能配合你勞心勞力地煉化呢？”
秋夜雨讚歎於季源奇特而巧妙的煉化方式，但卻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二人所麵臨的困境。
以嶽歡歡現在的狀態，異火幾乎都要將其靈魂給波及了，能勉力維持自身生機已經是萬萬不易了，哪還有什麼餘力來煉化收服神聖龍息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