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铖奕沉默了。
他忽然間明白了,她為什麼會敲詐。
一種從未有過的負罪感湧上心頭。
他按了按眉心,把之前的過節說了一下。
沈諾晨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易铖奕,你真該死啊!”
“......閉嘴。”
沈諾晨不敢調侃的太深,換了個話題,“聽說你前幾天結婚了?我正好出差沒趕上,怎麼樣?新婚老婆美不美?”
想到那張慘白的鬼臉,他的眼神冷了下來,“江家算計到我的頭上了。”
“啊?”
當沈諾晨知道江家偷桃換李,魚目混珠時,默默的給江家點了一排蠟燭。
糊弄誰不好,糊弄易大少,嫌命長了!
“你打算怎麼辦?”
“吃進去的,百倍吐出來。”
“嘶,那得破產了,也是活該!那麼那個女人呢?你打算怎麼辦?”
他的語氣略微煩躁,“爺爺不答應,等他做完手術,再離婚。”
沈諾晨忍不住笑,“老爺子肯定不答應,這好不容易活下來一個,不管怎樣都得抓住,而且我聽我爸說,你那個妻子還救了老爺子一命,這恩情難斷。”
易老爺子的私人主治醫生沈琮銘就是沈諾晨的父親,他們家族曆代都是易家的醫生,沈諾晨和易铖奕年歲相當,幾乎是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不僅是主仆,亦是發小。
“嗯。”
“你就當養了個吉祥物陪著老爺子唄,反正你也不喜歡彆的女人。”
提到這個,易铖奕想到了梁海玲,按了按眉心,“不,我答應了會娶一個人。”
沈諾晨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懷疑自己聽錯了。
萬年不開花的鐵樹要開花了?!
......
楚綿綿被送回學校,司機原本要扶著她上去宿舍樓,被她拒絕了,“不用!我叫舍友下來接我就好了!不麻煩您啦!”
司機也覺得上去女生宿舍樓不太方便,便將人送到樓下,轉身離開了。
楚綿綿看著他走了,才深一步淺一步,慢慢往校門口走。
最後不得不忍著心疼,打車回家。
朝陽公館。
楚綿綿住的是最小最角落的房間,離著主臥最遠。
她換掉了臟兮兮的衣服,對著鏡子慢慢刮掉了綠色藥膏,露出了底下白皙細膩的皮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連著用了好幾天的藥膏,側臉的傷疤竟有些淡了。
她欣喜不已,又拿出了另一瓶白色藥膏。
綠色的是白天用的,白色的是晚上用的,要配合著用。
她扣了一坨白色藥膏敷在臉上,將傷疤給蓋得嚴嚴實實的。
今天奔波了一天,她太累了,腳上傷口不能沾水,便匆匆擦了個身體,就往床上一躺,很快睡著了。
門外,哢噠一聲,門開了。
易铖奕走進了客廳裡,扯了扯領帶,直接往樓上走去。
這些天他忙得幾乎住在公司裡,都沒回來休息,所以根本不知道房子裡早已多了一隻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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