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人不好娶婆娘,在這種情況下,她能逃跑的幾率為零,農場這兩日熱鬨,男人跟著一幫兄弟下山看表演,蘇招娣也跟著下了山,在瞧見穿著軍裝的妹妹時,她眼睛都直了。
他鄉遇親人,兩眼淚汪汪。
蘇招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念念,求你救俺……救救俺……,俺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你能去謝家,你還能穿上這身衣裳,隻要你想,你一定能帶俺走……”
蘇念念身軀微僵,她下意識瞥了眼站在遠處的柳桃。
“你如果想要逃走,就不要暴露我們的關係。”
“俺……”蘇招娣的眼中立馬升騰起希望。
她激動的站了起來。
下一秒,幾個五大三粗的黝黑壯漢追了過來,領頭的那個三兩步奔到蘇招娣的麵前,大耳刮子扇下去,拽著蘇招娣的胳膊就把人往外麵扯,嘴裡還罵罵咧咧的:“真他娘的丟人!誰讓你滾出來的,家裡的苞米曬完了嗎?懶貨!賤骨頭!”
蘇招娣咬緊了後槽牙。
佯裝崩潰,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等他們走後,柳桃後怕的拍了拍胸脯:“這群山民真恐怖!念念,你不會真的想要救她吧?說實話,隊裡不會允許咱們惹上這些事。
何況我聽說他們這裡的人十分團結,根深蒂固,你或許不清楚,很多婆娘都是從外麵高價買回來的,連派出所的人都沒法管,全是窮鬨的……”
“誰說我要管了,繼續跳舞。”
蘇念念很淡的笑了笑,
她和蘇招娣的關係不算親近,沒必要犯險,但流著相同的血液,她必然是要拉對方一把的,就看蘇招娣有沒有這個本事再跑出來了。
翌日清晨。
練習到大半夜,起床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渾身酸痛,蘇念念剛從臨時搭建的草棚裡竄出來,就見柳桃一臉興奮的拎著兩條草魚往灶台的方向去:“念念,有口福了!農場的同誌收草籠,送魚過來了!”
這些魚全都是給他們文工團準備的,因條件有限,就抓了點酸菜辣子燉煮,柳桃嘴甜,魚肉剛出鍋她就端著碗去了,給自己和蘇念念一人搞了個肥美的魚頭,純天然的魚肉帶著酸菜的香,本該讓人食指大動,可蘇念念在吃了半個魚頭後,竟有種想要嘔吐的錯覺,她捂住嘴,一臉難受。
吃得正香的柳桃停下來看她:“怎麼了?”
“你……你不覺得有點腥嗎?”
蘇念念遵循本能,問出了口。
這句話直接讓柳桃‘噗嗤’笑出了聲,她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道:“我的大小姐,鄉下人的廚藝就那樣,魚肉犯腥很正常,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給我吃——!”
話說完,她動作飛快的把蘇念念碗裡的魚肉給夾走,吃得那叫一個歡快!作為補償,她甚至還跑到農場外麵買了兩隻薄荷味的冰棒回來,給蘇念念去去嘴裡的味道。
甜津津的糖水下了肚,那股子鬱氣和不舒服果然消散了些許,與此同時,獨屬於農場的晚會巡演即將開始……
“加油!”
“加油!”
上台前,她們按照習慣互相鼓勵,所有人各就各位,首先是讓人挑不出錯處的大合唱,然後是集體舞蹈,哪怕她們已經表演過上百次,台下的人都依舊看得十分起勁,拖家帶口的,借著那唯一的燈光,看向那花骨朵般的文藝兵。
蘇念念和柳桃參演的改編水袖舞是壓軸節目。
靈感源自少數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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