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月語氣夾雜著冰冷:“怎麼試?”
沈蘿湊近,壓低了聲音。
……
山路磕磕絆絆,還有時不時伸出來的藤蔓纏繞,一不小心就會摔個狗吃屎,薑曉菲全程不敢鬆懈,緊緊抓住蘇念念的手。
誰都不曾見過薑曉菲這副紆尊降貴的模樣,高山月越發覺得兩人藏著事,行至後半夜,天邊依稀顯露出一抹魚肚白,在聽見沈蘿說最多大半日她們就能走出密林時,眾人都不由得鬆了口氣,與此同時,腹部傳來饑餓的聲響。
事發突然,除了沈蘿兜裡有兩塊山楂條,其餘人皆兩手空空,此刻餓得前胸貼後背,格外難受。
柳桃磕磕絆絆的跟在薑曉菲身後,一步一個腳印,她用手捂住腹部,忍不住埋怨:“好餓啊!我感覺現在能吃下一頭牛,你們身上還帶有乾糧不?給我墊吧兩口,我真受不了了。”
其餘人不比她好到哪裡去。
沈蘿冷不丁的開口:“再堅持堅持,我已經聽到流水聲了。”
“喝水不頂飽啊。”柳桃差點想哭。
走在最前麵的高山月點燃一根煙,她晃了晃指間的猩紅,笑道:“這不是有火嗎?我給你們逮魚吃!放心,餓不死。”
和沈家兩姐妹比起來,高山月更像大山裡的孩子,她生存能力超強,靠近山澗時,還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她就扔了片竹葉到水裡,以此來判定水裡是否能有活物,等確定好結果後,高山月已然脫掉外衣,手持削尖的木棍跳進了溪水裡。
折騰半個小時,勉強逮住了一條巴掌大的青魚。
落在最後麵的薑曉菲餓得有氣無力。
“那沈蘿妹妹啊?要不你領著我們去扒拉兩根野菜呢?!”
蘇念念沒餓到她們這種程度,連高山月似乎都被薑曉菲說出口的話給笑到,她甩了甩臉上的水,把竹竿上的那條魚扔給沈蘿,幽幽道:“沈小蘿,把這條魚烤給蘇念念吃,她身體弱,需要補補,至於你們,我另有安排。”
薑曉菲罕見的沒反駁。
縱觀所有人,確實隻有蘇念念需要被特殊照顧。
她用了極大的自製力才讓視線從魚身上挪開,轉而去看能給自己帶來食物的高山月,對方一改剛才在水裡的撲騰,反靠著岸邊,不停的翻動那些石頭,片刻後,就捧著一堆大小各異、黑乎乎的東西回來了,那怪東西上麵還站著青苔和泥土,看上去十分臟汙。
薑曉菲目瞪口呆:“這玩意兒能吃?!”
“你愛吃不吃!”高山月根本不搭理她,自顧自的拿起一塊尖銳石頭砸碎了螺螄,露出裡麵還在蠕動的肉體。
蘇念念差點吐出來,最鎮定的莫過於柳桃了,她撿起一塊石頭,有樣學樣,“這是山螺螄嗎?我小時候吃過外婆給炒的,味道還不錯!”
“算你有眼光。”高山月暴力扯掉螺螄的後半截,然後將其串在木棍上,放在火上烤熏,因奔波在外的原因,她身上長期攜帶著鹽等調味品,算是有模有樣的。
其餘人眼珠子都不轉的盯著那六串螺螄,唯有薑曉菲滿臉嫌棄:“什麼蟲都吃,你們真是餓了。”
拇指大小的螺螄肉在烈火的炙烤下,逐漸緊縮成團,油脂滴落進石頭縫裡,一股獨屬於山鮮的香味漸漸縈繞開來。
借著清晨的薄光,沈蘿在溪水邊尋到了兩顆野山椒苗,上麵零星兩顆的山椒被她給擰下來,掰碎了塗抹在螺螄肉表麵,她十分有眼力見的,並沒有往魚上塗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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