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安搭著祝玨,身為一個老年人,他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的驚嚇。
沈師弟剛才的每一個動作,都好似在鋼刀上起舞。
直到此刻,梧桐山的人竟還沒有翻臉,連他們這群大乾擁簇都感覺有些慚愧。
“沈師弟自有打算……應該吧。”
祝玨看似沉穩,實則同樣慌的不行。
大乾就算成長的再快,又哪裡是梧桐山的對手。
就拋開所有門徒不談。
梧桐山老祖一人,就足矣勝過三方同盟綁在一起。
“……”
薑秋瀾將丹藥仔細收起,她甚至都沒有詢問具體功效。
沈儀給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害自己。
她抬起眼眸朝那屋子看去,眼裡掠過些許好奇。
以她對靈兮的認知,對方哪怕麵對聶君之時,也從未顯出過這般溫順模樣。
難不成對方也曾見證過了那座高山的雄偉。
不應該啊。
在薑秋瀾的記憶中,靈兮應該隻出去過一次而已。
而且,聊事就聊事,關門做什麼。
……
在眾人各懷心思揣測之際。
靈兮卻是背靠木門,死死盯著眼前那張平靜的臉龐。
渾身都有些脫力。
她可以認錯任何人,卻絕不可能忘記這張臉。
就在玄冥蛛皇的身下,他當著自己的麵變成了金睛獅子。
靈兮真人呼吸愈發急促,最後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聲音:“你走吧,不要傷害其他人,我就當沒見過你……我不會告訴師父和聶君,你快走吧,我求求你。”
“……”
沈儀沉默看去,他終於知道聶君的五劍來自何處了。
這白癡。
果然是把整件事情想反了。
直到此刻,她都認為自己是金睛獅子所化。
沉默許久,沈儀踢過去一張椅子,輕聲道:“坐。”
“我不坐……”
靈兮一邊說著,一邊膽戰心驚的靠在了椅子上。
她是真的沒有絲毫信心,能贏過這頭獅子。
對方斬殺玄冥蛛皇時的殘暴模樣,至今仍舊曆曆在目,不談修為和手段,光是那抹殺伐之氣,就絕非自己能比擬的。
滔天的妖力,還有強橫的妖軀,都是再真實不過的。
大乾這群人為何還能如此恭敬對它?難不成它從未在旁人麵前動過手,沒有露出過絲毫破綻?
“你是怎麼突破至化神圓滿的?”
沈儀同樣坐了下去。
靈兮呆滯良久,才反應過來對方並非是在諷刺自己,而是正經的在提問。
“我……我就在山上呆著……吃丹藥修功法……什麼也不做……慢慢的就和天地氣息相融。”
“那你為什麼至今沒有道宮?”
沈儀頗感無語的看過去,所以道心這東西,也未必就有多高大上。
像這種吃了睡,睡了吃,心裡裝不下事情的,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念頭通達可言,因為本來也沒阻塞過。
“師父認為我沒有修習道宮的必要……鎮宮之物隻有一件,那是給聶君留的。”
靈兮從未向師弟們吐露過的心事,此刻在那雙漆黑眼眸的注視下,竟是脫口而出。
“何為鎮宮之物?”
沈儀也不客氣,借著這個機會一次性問個清楚。
畢竟他很難找到第二個這麼呆的高境界修士。
“我不可以……師父說,道宮如畫,鎮物如印。”
靈兮真人感覺呼吸愈發困難,卻還是忍不住繼續解釋下去:“畫卷再美,最後也需落下印章,方可徹底穩固,成就返虛之境。”
“那枚鎮物僅是最為粗劣之器,卻也是師父當年從師門中唯二拚死救回的東西。”
“還有一件是什麼?”
沈儀起身走至對方身前,雙手按住扶手,俯身看了過去。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麵容。
靈兮真人渾身緊繃,被那強勢的壓迫感所籠罩,近乎暈厥過去。
口中吐出最後兩個字眼。
“道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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