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雖極其緩慢,甚至到了進展可以忽略的地步,但至少證明是自己能看懂的東西。
這就比天衍四九強多了。
沈儀再次朝著老者拱手,隨即退出了木門之外。
能省點就省點。
他掠出藏法閣,很快便是來到了祖師殿。
“玄慶前輩,可曾聽聞過歸墟仙甲?”沈儀並沒有過多客套,徑直坐在了蒲團上麵。
雖然腦海中偶爾浮現的語錄有些煩人,但節省下來的壽元可是實打實的。
“咳咳。”
玄慶渾身僵硬的把臉龐從祖師像的靴子上移開。
這位宗主,問事情從來不照顧下旁人的心情麼。
顯得自己有什麼怪癖似的。
好在玄慶並沒有讓沈儀失望。
“略懂一二。”
他轉過身子,再次探出食指點去。
片刻後,那張木質的臉上多了幾分茫然,好似又丟了些許記憶。
沈儀閉眸消化著腦海中多出的感悟。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入門以後,便頓感無趣,覺得太過粗淺就徑直放棄。
怪不得先前那老人滿臉苦笑。
倒也符合玄慶返虛五層以前,都隻用一根道柱的性格。
“勞煩玄慶前輩幫我把這些東西清點一下。”
沈儀將水月商盟處得來的儲物袋子遞過去,給對方找點事情做。
“玄慶遵令。”
李玄慶接過袋子,忽然發現自己對這些雜事也不是很抗拒,至少在做事的時候,能暫時忘記心中的憂苦。
沈儀輕點下頜,隨即轉身離開了祖師殿。
他現在對實力的渴望突然又急迫了起來。
主要是在逐漸了解玄慶和那位前任南陽宗主之後,發現南陽宗滅門的事情,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已經結束了。
那老人顯然是已經提醒過了玄慶。
說明心中早有預料。
而且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沒有理智的衝動修士。
最後卻還是祭上了整個宗門的性命。
這般癲狂之舉,很有可能是被迫的,對手或許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狠。
沈儀就算不是為了報答玄慶的恩情,單純為了自己的安危考慮,都要稍稍了解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
否則便如劍懸頭頂,寢食難安。
但以他目前的實力,彆說在整個洪澤了,哪怕就在南洪七子當中,都屬於是排不上號的存在。
“呼。”
回到熟悉的山峰。
沈儀盤膝而坐,打開麵板,開始推演這門新到手的靈陣。
【第一年,你消化著腦海中的感悟,無需再次去理解,便看見了那副浩瀚如海的大陣,在它麵前,你曾接觸過最複雜的陣法,也宛如潦草幾筆的塗鴉】
跳過了最艱難的過程,但相較於彆的陣法,這也隻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所幸沈儀深諳此道……至少很了解這個過程。
有了一定的心裡準備。
也沒有像上次推演天衍四九似的,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就在這時。
沈儀發現自己那許久沒有變化過的神魂,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渾厚起來。
他盯著麵板不斷躍起的提示,終於找到了原因所在。
【第四千九百年,你仍舊無法完美的勾勒出陣圖,需要將如此龐大的陣圖,勾勒在道嬰之軀上麵,還要保證不出任何問題,這般難度,簡直是對神魂的一大考驗】
沈儀暫時還沒有運用神魂方麵的手段。
但這東西越強大,至少在麵對彆人的神魂襲擊時,能有更多轉圜的餘地。
不知麵板中過去了多少歲月。
沈儀那雙清澈眼眸中,忽然映出了一副晦澀的陣圖。
濃鬱的神魂氣息,近乎溢出眉心。
【第兩萬三千年,你終於掌握了靈陣的一部分】
【返虛靈).歸墟仙甲陣:入門】
沈儀低下頭,緩緩解開墨衫,露出精壯的上身,隨即指尖金絲吐露而出,宛如蛟蛇般朝著身軀攀爬上去。
“嘶!”
他倏然咬牙,強忍那種心悸感。
將靈陣刻在身上,渾身的氣息與道嬰五臟相連,瞬間便是紊亂了起來。
好在有麵板中漫長歲月積攢下的經驗。
金絲緩緩刻進了皮肉,留下肉眼難見的細微紋路。
隨意一個點裡麵,蘊著的都是上萬道筆鋒。
待到道宮氣息枯竭。
便調動周遭的天地靈氣。
周遭枯竭,沈儀便再換一個地方繼續打坐。
如此往複了許久。
直到南陽宗內門的修士們,都明顯感覺到靈氣淡薄了一些。
沈儀的心口處,終於多出一個泛著黑霧的金色陣圖。
似日月交替,但仔細看去,又帶著一切歸於虛無的蒼涼之感。
沈儀深吸一口氣。
隨即催動心口陣圖,隻見其倏然映照而出,遮天蔽日,隨即落於山水之間。
濃鬱的死寂氣息彌漫開來,朝著那道懸立的人影彙聚而去。
灰白相間的霧氣,迅速凝為了一套殘缺的甲胄,僅覆蓋了右肩和臂膀。
其上圖紋詭異,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卻讓看見的人,有種心神被扯入進去的荒謬之感。
“……”
沈儀緩慢而有力的攥緊五指。
鋒銳的腕甲與皮肉相連。
刹那間,一抹驚人的浩瀚氣息讓天地都好似化作了虛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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