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像在第一樓殺秦鬆一樣,也殺了我嗎?”
原慶將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嘶聲叫道:“來啊!我被你逼得無路可走,今日不殺了我,改日我讓你後悔終生!”
房裡這麼大動靜,外麵卻靜悄悄的,他終於可以肯定,自己在店裡的人手一定已經被檀寧拿下。
原慶心中再無僥幸,狂笑著道:“你不如猜猜,我會如何讓你後悔終生,坦白告訴你,我若死了,真真會來陪我,你一輩子也彆想再見到她!”
聽到池真真的名字,檀寧抽刀的動作停頓,深黑如墨的眼眸盯住原慶,冰冷的聲音問道:“你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我想見她一麵難如登天!”原慶咳了好一陣,才道:“你派的人把她保護的很周全,這麼久了我才尋到一次機會下手,可惜沒能成功。”
他不提此事還好,檀寧快如閃電般抽刀直逼向前,鋒利的刀刃已架在他脖子上,厲聲道:“你還敢說!”
兩人相距不過尺許,瞪視著對方誰也不肯退讓,原慶的臉色不正常,眼裡充血可怕異常,這樣的情形下,他卻輕輕笑了。
“真應該讓衛子英看看,她喜歡的人有多無能!”
若檀寧敢殺他,就不會隻把刀架在脖子上了,但他沒有動手卻是因為原慶的威脅,怕池真真會遭受危難。
檀寧緊抿著唇,明知原慶極有可能是在恐嚇他,卻不敢拿池真真的安危冒險。
他讓金鶯跟在池真真身邊,還派人暗中守護,按理說應萬無一失,萬一,萬一原慶真的留有後手呢?
兩個僵持著,誰也不肯退讓,原慶的體力漸漸不支,他扶桌慢慢滑倒坐在地上,那柄刀也跟著壓下去。
“想知道我為何會對真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嗎?”
“你的齷齪心思我沒興趣,我隻知道真真非常厭惡你。”
原慶不說話了,檀寧說的是事實,池真真從頭到尾都對他不假辭色,不誇張地說,後來她看他的目光幾乎是在看一個死人。
可原慶忍不住要說下去:“我第一次見她時,她才被你帶回燕京,與這裡格格不入,就算長得不錯,可我當時並沒彆的想法。後來她成了你的外室,你把她保護得再好,也讓她飽受非議,我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我娘。”
他娘是陳王養在外麵的女子,他是外室子,有時候他忍不住想,日後池真真生了孩子,那麼,世間會多一個像自己這樣艱難長大的孩子。
檀寧冷哼一聲,將刀壓得狠些,原慶的脖子立刻劃破,血慢慢滲出來,但他仿佛察覺不到疼意,仍要說下去。
“我娘就是外室,至死都沒被那個人承認身份。真真不該像我娘一樣,我得搭救她,離開你與我在一起,我會給她想要的明媒正娶,她想要什麼都可以!”他忽地往前一送,傷口更深了些,血紅的眼睛瞪視著檀寧,一字一句地問道:“這一切,你能做到嗎?”
壓在他脖子上的力道變輕,檀寧微閉雙眼,他想說原慶是歪理,既然想搭救做了外室的女子,為何不去找彆人,不過是肖想池真真而已。
但他無法回答原慶的問題,心裡疼痛如同有蟲子在啃噬。
原慶見他被自己說中,笑得斷斷續續,費力地道:“彆問我到底做過什麼,我不會說的,錦衣衛的手段我知道,你大可以試試把我帶回去審問。你不敢拿她冒險是對的,我不想她死,因為你殺了我,她就真的要死了。”
檀寧收回腰刀,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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