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手爐給我吧。”
是金鶯見她手裡還拿著涼了的暖手爐一動不動,隻好伸手問她要。
池真真將手爐遞過去,心裡想的卻是:他在這裡做什麼?
她知道他一直知道她的消息,他也知道她知道,玉玄鑒出事,他是來等她的嗎?
正要招手將掌櫃的叫來問幾句,可檀寧抬步走過來,她立刻像受了驚一般轉身就走,她想立刻離開此處,可沒等她跑到馬車上,檀寧一個箭步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上的氣息還和從前一樣,曾經她萬分依戀,如今她不由後退小半步,又怕又心虛。
“真真,我送你回去。”
她立刻搖頭,咬緊牙關不說一個字,長久不見,他還真是客氣。
被拒絕的檀寧換了個說法:“如果你不想回去,那跟我走。”
跟他走?回明桂雲居嗎?
池真真聞言一驚,怕被他抓回去似的,幾步繞過他提著裙子跳上了馬車,鑽進車廂裡看不見檀寧,她才鬆了口氣,還管什麼鋪子,再說燒了的不止她一家,官府日後怎麼說吧,但是損失是一定的。
想想也是可悲,掌櫃的至此都不知道他等的真正東家已經來了又走,還在癡癡地等施娘子出現。
金鶯看看檀寧,又看看馬車,最後選擇上車,池真真便一迭聲催車馬快快駛離此處。
檀寧忽地一笑,離他不遠的地方,分散站著的錦衣衛都瞧見了,均覺指揮使大人笑得十分可怕,接下來一定會有人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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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真真帶著金鶯去了段氏布莊,段氏已經等了心焦無比,一見麵便拉著她的手道:“真真,你可千萬要想開些!”
不想開又能如何呢,如今官府露臉管已經難得,日後多少能收回些損失,她懶懶地坐進椅中,歎道:“那是,想不開的人已經沒了。”
段氏將兩人讓進內室,捧起茶壺道:“喝點熱茶,你凍壞了吧。”
滾燙的熱茶水握在手中,池真真終於不再發抖,喝完一杯熱茶後心氣終於平靜氣,撫著胸口道:“算了,這次太過倒黴,反正就快過年,鋪子的事先放著吧。”
她還有工坊可以賺錢,雖然現在停工,但是隻要開工就有進帳。
段氏心疼地看著她凍得有些發青的小臉,說道:“你自小就沒受過凍,這麼冷的天能受得了嗎?不如過年搬回來過,鎮子上住到底不如家裡舒坦,不是說施娘子病了,你們的身子都弱,乾脆都搬回來吧。”
若是池小誌在,大約會勸她過年一起上街看熱鬨,去年她雖在燕京,總在明桂雲居裡窩著,什麼也沒見過玩過。
池真真自己倒沒什麼,施娘子還病著呢,她不能沒苦硬吃,想通這一點,她正想答應下來,段氏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問道:“現在京城裡都在說,那個檀,檀寧要娶什麼閣老的孫女,你知道嗎?”
此事池真真並不知道,乍聽之下有些怔愣,他要娶的是名門貴女,不是衛子英也是彆人,若遲飛鸞就是他找了許久的池家後人,那娶了她也算門當戶對。
所以,誰都可以,單單是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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