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尹相有何要問?”
尹惟庸道:“且問刑大人,從抓到鎮國王到鎮國王自殺,鎮國王可有過一句證詞,或者承認了他叛國行為?”
刑守律搖頭:“沒有,鎮國王從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而且,目前所謂證據,都是單方麵的,缺乏完整的證據鏈,否則不可能一直拖到現在。”
尹惟庸點了點頭:“那請問刑大人,按照你們現有的證據,可以證明鎮國王的有罪、叛國?”
刑守律依舊搖頭:“沒有!鎮國王隻是被多方指控,並且,那些證人證言,都是一方之詞,我們無法能夠確認其真偽。”
尹惟庸聽完之後拱手:“刑大人,我問完了。”
尹惟庸隨之扭頭看向了龍椅上,麵色難看的蕭定邦。
“陛下,刑大人說的很清楚了。還沒有定罪呢,但是,此時朝中某些人,一口一個叛王,一口一個五馬分屍,聽起來著實讓人心寒!”
蕭定邦此時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本以為尹惟庸來上朝了,蕭定山都已經死了,肯定會向著他了。
尹惟庸得到朝中許多官員的支持,他隻要開口,百官們肯定是支持。
萬萬沒想到,從蕭定山被抓之後,他一直在和稀泥,從未表明立場。
如今蕭定山死了,他倒是出來幫蕭定山說話了。
“尹相,按照你的意思是,鎮國王無罪?既然無罪,他為何去尋死?”蕭定邦聲音冰冷了幾分。
尹惟庸:“回稟陛下,鎮國王是否有罪,有著國法,有典罰司來判斷。輪不到老臣來評斷。至於鎮國王自殺,老臣更願意相信,是想要以死明誌!”
“所以,臣以為!若是鎮國王有罪,那就應該以國法處置,梟首示眾,乃至於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但倘若鎮國王無罪呢?是有心人在挑撥呢?據臣所知這次指控之人,雖是鎮國王門生舊故,但是他們為什麼偏偏他們獨活了下來,臣以為也有被異族收買之嫌!”
“如今,鎮國王已經身死,恐難再證明其有罪。自從鎮國王叛國的消息傳出去,軍心之中一直人心浮動,不少.將士們視鎮國王為標杆。臣以為陛下不如不再提及此事,就以國禮葬之!就讓這個事情平息下去,也算是撫軍心了。”
蕭定邦聽著尹惟庸的話之後,目光愈發寒冷。
他不知道一向喜歡和稀泥的尹惟庸吃錯什麼藥了,怎麼就態度如此鮮明了。
蕭定邦現在是後悔問他了。
不過,現在都已經說出來了。
他看向了蕭陽和蕭向卿他們這群皇子。
蕭陽自然知道鎮國王在蕭策心裡的地位,他自然是不可能支持蕭向卿他們的行為。
但是,他也知道蕭定邦想要的,更不可能給蕭定邦當槍使。
這會就裝作沒看見。
他知道自然會有著傻逼上杆子去舔皇帝的腚溝子。
蕭向卿見狀,就上前道:“兒臣以為不妥!尹相,若是按照你這麼說了,豈不是說明父皇抓鎮國王抓錯了嗎?你想要置父皇於什麼境地?以國禮葬鎮國王,不就是等於打父皇的臉嗎?尹相,你是何居心?”
“你是不是為了包庇你的女婿蕭策,你才故意這麼說,你才要洗白鎮國王!”
蕭定邦被蕭向卿一提醒,這才想起來了。
尹惟庸的獨女,就是嫁給了那個廢物蕭策。
他頓時恍然,難怪尹惟庸如此反常呢。
“尹相,八殿下說的可是真的?你若非想要包庇那個廢物,想要保護你的女兒。”
“朕給你保證,無論蕭定山定什麼罪,還有那個廢物被定什麼罪,朕都不會牽連到你女兒的!”
尹惟庸聽著嗤之以鼻:“陛下,您小瞧我了。臣剛才隻為了鎮國王說話,從未替漠北王說一句,因為臣知道要避嫌!陛下若是今天商討的是處置漠北王,臣定然一句話都不會說。”
“還有鎮國王若是有罪,臣也不會再言一句。不過,既然如今沒有足夠的證據,就不能以叛王之罪!”
“之前把鎮國王帶到天牢之中,並不是是抓捕。而是說進行調查,並沒有定罪。又從何談起打陛下的臉!”
“若是沒有定罪,卻將鎮國王梟首示眾,五馬分屍,臣以為會寒了萬萬武將們的心!”
“陛下,自古以來,文死諫,武死戰。臣今日之諫言,皆為蕭國江山社稷著想,若有半點私心,不得好死!”
尹惟庸此話一出,朝中不少武將紛紛附和。
沒等蕭定邦開口,蕭向卿就有些著急的開口說道:“尹大人,您說的不錯!不過,我不認可你說的。難不成他不認罪,就是他無罪嗎?那若非我們有著直接證據呢?”
尹惟庸目光堅定道:“那就交於典罰司的刑大人,讓其定奪!八殿下,臣一直是這個意思,有罪就罰,但是倘若無罪,也不能冤屈了一個逝者!”
蕭陽見狀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話口:“那不簡單嘛。老八,按照你說的意思,你這邊似乎是有著證據?”
蕭向卿點頭:“不錯,本來為了證據的安全,我不想說的!不過,既然朝中有著許多人竟然覺得王爺無罪,還要以國禮去安葬一個叛王,我決不能容忍!不錯,我們有著一個十足的證據,就算是蕭定山他不承認,我們也足以錘死他!”
“我覺得他是得到了這個消息,這才畏罪自殺的!為的就是蒙蔽如同尹相這樣盲目的人!”
蕭陽淡淡說道:“父皇,那很簡單,讓老八把這個證據拿出來。正如尹相所說,有罪的話就以國法處置。若是無罪,就以國禮葬之!咱們不能稀裡糊塗的,就把這個事情辦了。”
蕭定邦點頭:“老二說的不錯!老八,你的證據何在?”
蕭向卿直言不諱道:“隨著西域使團一起過來,還需要幾日。”
蕭定邦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著吧。老二說的對,咱們不能稀裡糊塗的把這個事情就決定了。”
蕭向卿繼續說道:“陛下,既然說到了這裡,漠北王蕭策私自回京都,私見叛王,也有叛亂之嫌!請父皇嚴查!”
沒等蕭向卿開口,蕭陽就對著蕭向卿說道:“老八,你真的是逮誰咬誰啊!漠北王可不是私自回來的,他是跟著我一起回來的!而且這個事情父皇也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