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
贏啟緩緩停下腳步,周身的風塵也隨之驟停。
他看著身前不遠處的雄關,聽著遠方鐵馬冰河踏來的聲音,眸光微抬,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始終處於一個古井無波的狀態。
“這裡……便是離陽邊境麼?”
他輕輕開口,目光平靜。
之所以來到此處。
便是準備從此地破關,一路北上,直至抵達離陽帝都,了結那門婚事。
此等做法,無異於向離陽宣戰。
可贏啟目的就是如此。
他並不想偷偷潛入離陽皇城救人,那樣沒有意義,反而會麻煩不斷,藕斷絲連。
倒不如從此地一路北上,告知所有人他來了!
他不僅要救下徐胭脂,還要打服一個王朝!以強橫實力永絕後患!
此等想法若是傳了出去,一定會讓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
可贏啟並沒有瘋。
相反。
他大腦無比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意味著什麼。
以一人之力抗衡一方王朝。
這在太多人眼中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如果不可能隻是因為提出這個疑問的人不夠強。
“彆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彆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不代表我沒有這個可能。”他輕聲呢喃著。
於是下一刻。
贏啟收回目光,一席白淨僧衣衣袂飄擺,輕輕朝前再度踏出一步,朝著前方徐徐走去。
而他身前。
是近萬名離陽駐守邊境的精銳士卒!
“哧!”
正當此時。
一支箭矢裹挾狂風而來,寒芒如星。
卻是那統領仲遼在馬背上彎弓搭箭,以宗師之力硬生生拉開數百斤的大弓,欲要遠距離射殺贏啟。
可贏啟連眸子都未曾抬一下,那攜帶巨力的粗壯箭矢便在他身前三尺處驟停,尾部還在輕顫著,顯然餘力未消,卻再也無法寸進。
這種感覺。
就像是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擋在其身前三尺處。
“齊射!”
仲遼見狀亦是一驚,隨後大喝一聲。
隨行而來的八百弓手紛紛彎弓搭箭朝天,又在一聲命令下齊齊鬆開拉動弓弦的手。
一瞬間。
八百箭矢如雨墜落,密密麻麻幾乎遮掩了上空,好似一道洪流迎天而上,在最高點處又猛然下墜,帶著無休止的破空聲而來,好似群星墜落!
然而,令人永生難忘的一幕終究上演。
那浩瀚箭雨破空而來。
卻在贏啟身前三尺處全都猛然停歇,懸浮在空中不得寸進。
並在他邁出下一步之後,全都化作齏粉消散在風塵中,諸邪諸力莫近其身,萬法不侵!
這一幕。
令仲遼瞳孔不由猛地一縮,彎弓的手都不由得有些顫抖。
便是見多識廣的袁廷山亦是不由露出驚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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