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我修行不易,可饒我一命?”
贏啟在聽見這些話之後,不由嘲弄一笑,將目光看向楊太歲所持有的離陽氣運法旨之上。
他知道。
對方的底氣皆來自於此。
氣運法旨,凝聚王朝氣運之力,有鎮壓疆土之效,玄之又玄,對付他這類個體實力強大的存在來說極為有效,能從各個方麵對一名陸地仙神造成極大限製。
且越靠近王朝帝都,這張法旨所具備的能耐就越大。
因為帝都,往往是一方王朝氣運最為鼎盛之地,所能發揮的效用自然也更大。
而此地距離離陽帝都僅有百餘裡,算不得遠。
但即便如此。
他依然在一步步向前,直麵身前數個方位的敵人,並無任何畏懼。
“道友你修行不易,切莫自誤,且婚事乃我朝陛下欽賜,金口玉言,不容忤逆不容更改。”
“你如此行為,不過是徒勞再搭上自己一條性命罷了,並無意義,不如拜入我離陽皇室,隻需效勞一甲子便可將功補過。”
楊太歲再度開口,神態高高在上,如同神明對一尊凡人的審判那般。
而他們的自信,也的確來自於手中法旨。
若是在其他王朝境內。
他們是斷然不敢說這句話的。
可離陽境內不同,因為此地是他們的主場,朝廷方麵隻要願意付出些許代價,針對一兩名極其強大的武者並不在話下。
“無塵,你我皆為武道中人,並且走到如今這個層次,理應明白兒女情長不過是一場玩笑,是末流之物,並非我等追求。”
“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不如臣服於我離陽,屆時什麼女子沒有?識時務者為俊傑!”
柳蒿獅也隨之開口,以過來人、前輩的身份相勸,認為所謂的兒女情長都隻不過是一場夢,一切應以利益為重。
此時此刻。
大江兩岸彙聚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卻都不敢靠近,隻敢遠遠觀看。
其中,也有不少慕名而來觀看這一切的江湖武人。
因為贏啟這一路走來,從未隱匿過蹤跡,想要尋到他很容易。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離陽皇室方才派出高手,於大江之上攔截,要麼收服要麼擊斃於此。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震懾四方,恢複離陽王朝的威名。
然而麵對兩人的警告與威脅。
贏啟並不以為意。
又或者說。
從未將這幾人放在眼中過,連陸地神仙都不是,即便手持王朝氣運法旨,也仍舊是廢物。
若不能做到覆手可滅。
他又何談出山?
又何談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爾等算什麼東西?也配這樣與我說話?!”
這一刻。
贏啟負手而立,站在大江中央之上,一對眸子迸射出仿佛比太陽都要耀眼的光芒。
雖孤身一人卻有萬夫不當之勢,睥睨天下蒼生。
而隨著這道話語落下。
楊太歲猛地撒開手中法旨,熠熠金輝從中爆發而出,一股冥冥之中的無形力量猛地擴散而出,一瞬間就籠罩了這一片區域,並且以贏啟為中心向四方鎮壓而去。
僅僅隻是一瞬間。
澎湃壓力便如一座大山鎮落,壓在贏啟肩頭。
他雙膝微沉,體內真元的湧動也受到阻遏,壓製之力十分明顯。
若是換做一位絕頂大宗師在此,隻怕當場就要被剝奪一切力量,化作一凡人。
即便是掃地僧那等陸地仙神於此,也要被削去三四成有餘的力量。
與此同時。
四道傀儡般的符甲跨江而來,直直襲向贏啟,手中持有兵械,每一具都至少有宗師、大宗師修為。
並且它們材質特殊,由天外隕鐵所打造,無懼疼痛且極其堅硬,難纏程度還要更上一層樓,用於試探顯然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