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啟扛著漁網靜靜聽著。
他當然知道阿楠想問什麼。
也知道阿楠心裡的答案是什麼。
說實話,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阿楠。
可是……隨著日子拉長。
贏啟那份封印在腦海中的記憶已經越發清晰。
那股由內心而來的驅使感也越來越強烈。
每當他人認真思考和阿楠兩人的事情時。
那股驅使感就會控製不住的冒出來。
然後毫不留情的打亂他思路,乾擾他平靜的思緒。
仿佛是在阻止他去思考這件事情。
贏啟很煩躁,也很無奈。
如果內心的不安無法徹底消除。
他不敢妄自下決定。
因為阿楠說的事情不止關乎他,也關乎阿楠自己。
若他現在答應,等記憶完全恢複的時候,又不得不離開,那又該怎麼辦?
難道當真要離開阿楠,讓她獨自在小漁村中等候?
或者帶她一起出去?
可誰又知道,自己要麵對的事情是不是危險。
所以,贏啟現在隻能這麼做。
即便會讓阿楠會生氣一段時間,也總比未知的危險要好。
兩人最後像是擁有默契一般。
都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情。
阿楠和村裡的婦女們去清洗衣物。
贏啟則和村民們外出捕魚。
天氣太過晴朗,海裡的魚兒都藏在了深海的地方。
村民們揚起風帆,讓漁船隨風而走。
無聊的海上趕路時,村民們總會聚集在一起談趣、閒聊。
“誒,老許,你家那小子出去之後,有沒有給你寫信回來。”一名赤裸上身,腰係粗布條的中年人抹掉額頭汗水,詢問旁邊一名老漢。
被稱為老許的老漢扒了一口煙杆,吐氣道:“還好,出去後沒有忘了還有家裡,倒是給老子寫了一封回來。”
他收起煙杆,眼珠在周圍的村民身上掃了一圈,有些凝重的說:“我家那小子寫信回來說,外麵的世界現在一點也不太平。”
“到處都是拖家帶口的流浪者,攔路搶劫的也不少。”
“他說,好像是因為有地方發生了戰事,所以才會有這麼多流民。”
然後,老許還手腳並用的給村民們描述,試圖讓他們知道流民的規模有多大。
其餘人聽他這麼說,互相看了一眼,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年輕時也不是沒有出去過。
而且也碰上過戰事和流民。
但是像老許形容的那種巨大規模,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是什麼規模的戰事啊?才能造成這麼多流民?”一個村民好奇問道。
老許搖了搖頭,又扒了一口煙杆,歎氣道:“那小子也沒在信裡說清楚,隻是簡單提了一句,好像是在大秦王朝邊關發生的戰事。”
贏啟聽到這兒,心裡突然毫無預兆的咯噔了一下!
大秦王朝四個字,落在他心裡,總有一種彆樣的感受。
他這時才忽然發現。
自己那股時有時無的擔心和不安。
或許正是和大秦王朝相關!
隻是,具體是什麼事情,他又為何會感到不安,贏啟依舊一頭霧水。
他目光看向海岸線的遠方。
心緒跳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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