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馬六心軟了,也或許是被眼前這個少年的真情所打動,他告訴範二,這件事他會儘力的。
但實際心中卻很猶豫,因為馬六知道,這件事一旦暴露出去,自己吃花生米,是早晚的事情。
…
大約兩天後,徐牧被帶到了看守所,在沒有正式宣判以前,他是要被羈押在這裡的。
在醫務室大致的檢查了一下身體,換好號服以後,發放完勞保用品,有兩個警察帶著他來到了一個鐵門前。
“徐牧,進去吧。”
“哐當”一聲,門被打開,頓時間一股臭氣充滿了他的鼻腔。
“愣著乾嘛?進去。”
看到他沒有動,在他身後的兩個警察推了他一把,將他推了進去。
打量了一眼裡麵,徐牧的心涼了半截。
這個房間隻有十幾平米,卻放著五張高低床,此時裡麵幾乎已經住滿了人,隻有靠近廁所門口的哪個下鋪還有一個床鋪,上麵放著一些其餘人的生活用品。
整個房間裡麵隻有一個大約十來厘米寬,半米來長的窗戶,但是卻不能通風,因為是一整塊玻璃。
愣了一會,徐牧走到那個床鋪前,環視了一周,一臉柔和的說道“請問這個床鋪上麵是誰的東西,麻煩拿走一下。”
話音落下,卻沒有一人回答,卻有幾個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看到沒人搭話,徐牧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塑料盤,將床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擺放到廁所門口的空地上。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乾瘦青年說話了“誰他媽的讓你動我東西的?”
說著,他從上鋪跳了下來,走到了徐牧的身前,一臉的怒氣。
徐牧微微一愣,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回道“哥,我剛才問了,沒有人搭話,我總不能睡到地上吧?”
“艸尼瑪,睡到地上都算是看的起你了。”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青年走了過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徐牧明白了,這些人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他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盆子,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那你們想怎麼樣?想打我嗎?”
兩名男子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指著徐牧罵道“艸尼瑪,今晚最好彆睡那麼死。”
說完,氣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床鋪。
九十年代的看守所內雖然混亂,但是卻不會在大白天的打架,如果被獄警抓到,輕則進小黑屋,重則就是一頓竹筍炒肉,很明顯,兩個青年並不想以身試法。
看到兩人退去,徐牧無奈的聳了聳肩,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在他的床鋪邊上,放著一個不鏽鋼碗,裡麵乾黃的汙漬似乎在訴說著他上一任主人的不羈,他知道,這是給他吃飯的碗,因為其他人的床邊都放了一個。
在他的後麵則是一張黑到發亮的被子,上麵已經起了球,時不時的還有一股腳臭味。
“唉!”
在心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也隻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