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聲劃破漫漫長夜。
盈兒猛然驚醒,原來剛才那一切都是夢。
她心有餘悸地從床底爬了出來,這個夢太真實了。
那種被命運鎖住喉嚨的感覺實在是不像夢裡會發生的事情。
就在盈兒還沒有從剛才的那場噩夢裡回過神的時候,本來在鎮上遊蕩的幾個黑衣人聽到了動靜,正馬不停蹄地朝明月樓趕去。
街道上有動靜,盈兒立馬反應過來是剛才的聲音吸引了還在鎮子上的黑衣人。
她剛想翻窗逃離就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
盈兒不停地掙紮著,她試圖將蠱蟲放出來。誰知手剛摸上銀質的小瓶子就被人身後的人按住。
“彆吵了。”
“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待著彆動。”
是個男人的聲音,有些冷冽還帶著些許沙啞。
盈兒覺得身後的人對她沒有惡意,便停止了掙紮。
那個男人攬著盈兒的腰,一躍飛上了房梁。
他從懷裡掏出了兩張符文,分彆貼在兩人身上。
“我是時眠,玄冥應當認識我。”
時眠盯著房門,言簡意賅地解釋道。身後沒有聲音,時眠有些疑惑的轉過身去。
盈兒滿臉警惕的和他隔著有一些距離。
看著麵前女孩仍舊不解的眼神,時眠這才想起玄冥在苗疆一族用的是假名。
“就是你們聖女收的那個藥奴。”
盈兒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時眠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衝她搖了搖頭。
房門被推開了,有好幾個黑衣人進來,他們伸出野獸般的四肢,直接撕碎了床上的枕頭和薄被。
時眠和盈兒藏在房梁上屏息凝神地看著下麵幾個黑衣人的動作。
沒有找到人,幾個黑衣人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不像是人類。
他們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搜了一遍,床底,櫃子,都沒有藏人。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翻窗離開了這裡。
盈兒見黑衣人都離開了這裡,正想開口說話,卻再一次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時眠一臉嚴肅地朝她搖了搖頭,手指指了指下麵。
盈兒雖然不解但也聽話的沒出聲,順著時眠的動作向下看去。
剛才離開的黑衣人又有兩人折返了回來,似乎是在確認這間屋子裡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人。
兩人重新檢查一遍屋子,這才離開。
這一次黑衣人離開之後,時眠和盈兒都沒有再說話。
隻是借著房梁的錯亂和夜色努力遮掩著自己的身形,誰知道黑衣人會不會再回來。
他們現在隻有兩個人,要是有黑衣人等在酒樓外麵守株待兔他們兩人現在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就不如在房梁上待著呢。
果不其然,剛才那兩個黑衣人走了沒多久,又有一批黑衣人進來了。
盈兒有些後怕地抱住自己,她靠在房梁上。
要是自己沒有遇到時眠,哪裡能逃的過這天羅地網。
她小心地打量著身旁的男人,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休息還是在想彆的事情。
兩人靜靜地等著,賭黑衣人在天亮之前就會離開。
崇明山。
阮蓁蓁和玄冥沒有進姑蘇城,而是從姑蘇城旁邊的小鎮上抄了小道,進了山。
山腳下有一塊石碑,上麵寫著崇明山。
這山巔上有瀑布,飛流直下。水流撞擊在陡峭的岩石上,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水霧。
風一吹便揚起無數小星,像浮起的輕煙緩緩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