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玉重樓用一種緬懷的語氣說道，
“想當年，你還沒有我的佩劍那般長。”
“如今，倒是成了鼎鼎有名的望月仙尊了？”
沈淮序聽著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話說起來那麼熟稔，倒像是他們之前關係很親密一般。
“莫要再妖言惑眾了。”
“本尊自小便得師父收養，怎麼會和你這等魔修沾染上關係。”
“哈哈哈哈哈哈。”
那張恐怖的人臉狂笑出聲。
“你真當自己是什麼風光霽月的仙尊啊？”
“看來月行那個老頭還沒告訴你。你的身世。”
月行就是沈淮序師父的名號。
“當真是可憐呢。”
“本尊的身世？”
沈淮序皺了皺眉頭。
“本尊的父母都在當年的仙魔大戰之中犧牲了，是師父將本尊從戰場上帶回了觀瀾山。”
“你莫要在胡說八道。”
那恐怖的人臉根本就不在意沈淮序的怒氣。
因為他現在不能對沈淮序做任何事情，同樣的，沈淮序也無法對現在這個狀態之下對他做些什麼。
“那你可有想過為什麼當年的一戰那麼多人都死了，偏偏你這個毛頭小子在那場大戰之中活了下來？”
“以你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想不通裡麵的是非因果。”
沈淮序愣在原地。
為何當初他會在那場大戰之中活下來呢？
沈淮序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本尊是魔族之人？”
語氣出奇的平靜。
玉重樓倒也沒有否認。
“比起你的父親，你要差上不少。”
“不僅被那麼虛偽的門派洗了腦子，還修煉起了無情道，白白葬送了自己魔尊之子的純淨血脈。”
“魔尊之子？”
這回，沈淮序倒是沒有剛才那麼平靜了。
內心泛起陣陣漣漪。
他怎麼也沒有想過自己是魔尊之子。
怪不得師父堅持讓自己修煉無情道，怪不得自己對這世間沒有多餘的情感，反倒是異常的冷漠。
自己身上流著魔尊首領的血脈，怎麼會有多餘的溫情呢？
沈淮序覺得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不過，這一切都是玉重樓的一麵之詞，沈淮序倒還不至於完全相信。
一切有待考量。
“你想要什麼？”
沈淮序不相信今天玉重樓告訴自己這些是不帶著半點的目的的。
他一定是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些什麼。
“我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很簡單。”
“你我聯手將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如何？”
玉重樓的聲音逐漸癲狂了起來。
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瘋子。
成為一個魔修也不過是因為好玩而已。
至於什麼正義，什麼大道，對他來說都不過是浮雲而已。
沈淮序搖了搖頭，算是拒絕了。
就算自己是魔族之人又如何，在千年修煉的無情道麵前，他的魔根也早就被磨滅的乾淨了。
於情於理，他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踏上成魔的這條道路的。
這次來萬魔窟算不上有什麼收獲，沈淮序總覺得玉重樓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正當沈淮序想要離開萬魔窟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在一瞬間變了。
血紅瞬間淹沒了整個世界。
變化就發生在轉瞬間。
沈淮序覺得自己聽不到，聞不到，碰不到，隻能看到滿目的充滿血紅色的世界。
那是屬於魔族的世界。
雙目逐漸變得赤紅。
沈淮序體內屬於魔族的血脈之力漸漸地覺醒。
發絲染上血紅。
沈淮序有些顫抖地伸出自己的雙手，隻見上麵早已布滿了猙獰的青筋。
忽地，沈淮序又覺得自己的眼裡好像流出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