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啊,李公子居然如此厚道……”
在汽車往公使館駛去時,宋成君忽然冒出一句話,然後沉默了半晌才說:
“士傑賢弟,李公子如此厚道,為兄是絕對不會讓他吃虧的……”
“不知哲樸兄有何打算?”
“嗯……壓實了的話,到時候每袋多裝一成還是可以。”
“多裝一成……”
李迪俊沉吟道。
“李公子高義,哲撲兄厚道,若是我等華商皆如你們一般,又何至於為外國人所輕,哎……”
話到嘴邊,李迪俊不禁搖頭輕歎,而一旁宋成君跟著讚同道。
“成傑所言甚是,自從蔣餘等人攫奪總會館主席一職以來,僑界內部勾心鬥角,甚至引外人為援,實在荒唐的很。”
他口中的蔣餘,是蔣賜福、餘之權等人,他們用賄選和其他舞弊手段當上了中華總會館主席的職位。自從其上任以來就巧立名目,勒索華僑。
“何止是荒唐,簡直就是無恥,隻可恨其仗著是中央萎員的身份橫行,即便是我,哎,也對其全無辦法。”
一聲長歎後,車內儘是無言,良久之後,李迪俊才說道。
“其實,哲撲兄到也可以爭取總會主席,豈不比那些人更合適?”
“這……”
宋成君搖頭說道。
“伱知道我誌不在此。”
見狀,李迪俊倒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對於,哲撲兄,你看那位李公子如何?”
“看不透。”
宋成君直接了當的說道。
“眼下能弄到船的人,絕非普通人,這人的背景隻怕不一般啊!”
聽著老友的話語,李迪俊問道。
“那哲樸兄,覺得他與侄女是否合適?”
麵對老友的詢問,宋成君倒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昨天你告訴我有一位從美國來的青年翹楚到了哈瓦那,我便有些意動,畢竟,眼下在哈瓦那與冰兒合適的同胞並不多,不是年長,就是年少,此番抗戰已經長達數年,雖然勝利可待,可終不見結束之日,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苦笑一番,宋成君說道。
“總不能拖成一個老姑婆吧。”
這也是為什麼宋冰會出現在咖啡廳的原因,不過宋成君倒沒有告訴她原因,隻是借著談生意的由頭,帶她一起進城,讓她在一旁稍等一下而已。
無論是宋冰,還是李毅安,恐怕做夢都想不到……這居然是在相親!
“難為父母心啊!”
李迪俊感歎之餘,又說道:
“姑宜不說其它,就相貌、年歲上李公子與侄女倒也合適,若是能成的話,也可以了卻哲樸兄一樁心事。”
聞言,宋成君便搖頭道。
“且看看再說,看看再說,況且,我觀他恐怕誌不在此,你沒見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冰兒一眼嘛,這位李公子,怕是一心以事業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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