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千惠,姐姐。”
千惠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姐姐,你也是去南洋嗎?”
“是的,我……”
花莉說道。
“我妹妹在那裡。”
“什麼,你的妹妹在南洋?那裡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啊?”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女人就圍住了她,紛紛向她打聽起那裡的情況,麵對眾人的詢問,花莉如實的告訴了她們。
在聽到她妹妹每個月能掙到四元錢時,眾人無不是一陣羨慕。眾所周知南洋元的幣值和美元一樣,一元相當於360日元,在黑市上的價格更高。在日本,大學生一個月也掙不了這麼多。
工廠裡吃的也很好,每天都有米飯和魚肉!
在周末的舞會上,甚至有喝不完的汽水!
這不就是天堂嘛!
終於,在滿心的期待中,千惠進入了麵試室,裡麵還有幾個人正在麵試,有一個看起來最多隻有十歲模樣的,穿著破舊的小女孩,就在她鄰桌。
“你叫什麼名字?”
“佳美。”
“你家住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
“你爸爸呢?”
“死在了新京。”
“你媽媽呢?”
“死了,轟炸時。”
“有親人嗎?”
“一個妹妹。”
“和媽媽一起死了。”
……
真是一個可憐的家夥,但是她也太小了,肯定不會讓她通過。在千惠心裡冒出這個念頭時,麵試官看了看佳美,用力的在表格上蓋了個章,說道。
“好了,準備一下,三天後到碼頭報到。”
這樣也行,她看起來好小啊!
在驚訝於佳美居然被雇傭的同時,終於輪到自己了,千惠像過去無數次練習一樣,熟練的回答著麵試官的問題,當然,最重要的還薪水,主要是米券——100公斤米券,會在她們上船時發放,至於預支的兩個月薪水,也可以兌換成150公斤的米券,在市場上,四南洋元,也就是1440日元,絕對買不了這麼多米。毫無疑問的,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米券。
站在窗邊,看著樓下排出上百米的長隊,每當那些女人手捧著雇傭單歡天喜地的走出來時,周圍儘是一片羨慕的眼光,看著那些女人,賈文濤,自言自語道。
“三年了……”
應該說是快三年前,差不多三年前,在秘密情報局,老板告訴他,隻需要來日本工作一年,可是他已經來這快三年了!
每一次詢問什麼時候可以回南洋,結果總是那句話……快了,快了,再等等,再等等。
“真他媽的是個混蛋,還要讓我等多久,在這裡等著娶日本媳婦嗎?”
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這位在日本大名鼎鼎的南洋勞務公司賈老板,便踱步來到了桌邊,看著桌子上的幾份報告——都是盟軍部隊北上的報告,
“這個時候動作倒是挺快,回國拖拖拉拉的,沒有一個願意回去,為了不回去,居然炸沉了一艘難民遣返船,也真夠損的……”
嘴裡這麼吐槽著,賈文濤忍不住擔心起來。
“他媽的,好好的安生日子不過,非他媽打什麼世界大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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