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
麥大帥是在賭,一是賭他不敢開火,二是賭他敢開火,似乎……無論是如何選擇,都是南洋必輸。
如果他不敢開火,那麼所有的威脅都是空洞的,如果開火了,那全世界都會看到他們向手無寸鐵的漁民開槍。
兩天後,在四國的漁港碼頭上,近百艘噸位大小不等的漁船集結在那裡。來碼頭上送行的人不僅有他們的家人,還有報社的記者,甚至還有不少外國記者,不僅如此,漁業管理聯合會還準備一艘雇傭的美國商船,邀請了上百名各國記者,讓他們記錄這曆史性的一刻。
“日本人有權自由的捕魚!”
漁業管理聯合會會長鬆本太郎,大聲喊道。
“不僅有權在“盟總”劃定的漁區內捕魚,還有權在太平洋、印度洋以及世界各個大洋捕魚,日本漁民已決心儘一切努力,以不損害國際信譽的方式進行捕魚”!這是我們的權力,因為日本人必須要活下去!”
他的話聲剛落,周圍漁民無不是大聲呼喊道。
“日本人必須要活下去!日本人必須要活下去!”
在他們的大聲呼喊聲中,上百艘漁船出發了,在他們出發時,碼頭上那些婦人們就像是當年送丈夫從軍時一樣,大聲呼喊著“班哉”,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作為《南洋日報》駐東京的記者,田浩然也收到了邀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冷笑道。
“真他媽的不長記性。”
恰在這時,他身旁的麥克問道。
“田,你們的海軍會開火嗎?”
“他們是在賭我們的海軍不敢開火,你看……”
手指著船上的各國記者,田浩然說道。
“他們喊來這麼多記者,就是為了我們投鼠忌器,如果他們衝擊成功了,那麼,就意味著我們的警告是無力的,也是蒼白的,如果我們開炮了,那麼伱們就會把這一切告訴全世界,讓全世界譴責我們,所以……”
冷冷一笑,田浩然說道。
“這就是一場陰謀,就是看我們怎麼接招了。”
“那麼你們會怎麼接招呢?”
麥克好奇的問道。
“既然你們知道這是一個陰謀,而且是一個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破除的陰謀!”
其實,所有人都很好奇,甲板上的各國記者無不是興致勃勃的談論著即將發生的一切,所有人都很清楚,這是一場陰謀,一場讓南洋無從選擇的陰謀。
在記者們談論著這一切的時候,鬆本太郎則不斷的向記者們表示道。
“我們所有的日本漁民都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他們今天擊沉我們的漁船,手無寸鐵的日本漁民會和船同歸於儘,然後還會有更多的船駛來,記者先生們,請你們一定要公平的報道,報道發生在這裡裡的一切!”
鬆本太郎再一次向記者們鞠躬,他這邊剛鞠躬,還不等其它的記者提問,田浩然就大聲問道。
“鬆本會長,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們準備發動“神風攻擊”了!”
田浩然的反問,讓周圍的西方記者無不是一愣,他們立即想到在進攻衝繩和九州時衝向盟軍軍艦的神風特攻飛機。
“記者先生,神風特攻是舊軍閥頑固抵抗盟軍的,而現在我們……隻是一群渴望活下去的平民!手無寸鐵的平民,先生,我們日本人有權活下去!”
鬆本太郎的話音剛落,田浩然便說道。
“今日之遭遇,皆是昨日之罪,當年你們在入侵他國,屠殺他國民眾時,是否想過會有報應!是否想過那些被屠殺的孩子、女人和老人,他們也有權活下去!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麵對這樣的反問,鬆本立即破防了無力的辯解道。
“那,那是軍人犯的罪,和普通人無關。”
對他的辯解,田浩然直接質問道。
“這些漁民之中,有多少人沒有從軍,有多少人沒有殺過人!”
一時間甲板上皆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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