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底的布達佩斯,已經成為了一個戰場!
在這個戰場上,敵人是來自俄國的入侵者,而戰士則是各個大學裡走出來的學生、有工廠裡的工人,還有倒戈的軍人,他們都變成了國家的保衛者。
“我們絕不再做俄國人的奴隸!”
在街頭,背著槍的匈牙利青年大聲疾呼著,在他們的記憶中,還有俄國人打到匈牙利時犯下的暴行,他們的父兄被殺死,母親、姐姐被淩辱,慘痛的記憶,讓他們每一個人,都下定決心爭取匈牙利的自由。
“朋友們,波蘭人已經擺脫了俄國人的鉗製,現在輪到我們了,我們將用我們的雙手去爭取國家的自由!”
在廣場上,青年人的疾呼聲換來是人們的掌聲,無論他們是什麼樣的身份,他們都渴望著自由。
置身於街頭的林靖遠,聽著人們激動的演講聲,聽著青年們的疾呼,看著那些手持武器的軍人——他們正在全力抗擊著蘇聯人的入侵。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正置身於一場歌名之中。
“蘇聯控製帶來的痛苦和怨恨刺激著匈牙利人,南斯拉夫的工人自治吸引著他們,波蘭的成功鼓舞著他們,西方的宣傳煽動著他們,蘇軍的坦克威逼著他們,多年來壓抑在心頭的民族屈辱感在激勵著他們……”
在心底如此感慨著,林靖遠繼續向前走著,很快,他就進入了一間酒吧,在那裡已經聚集著來自布達佩斯的十幾個團體的領導人,一見到他們,林靖遠就說道。
“朋友們,請你們相信,自由世界是與你們站在一起的,我們將會竭儘全力支持你們,支持你們贏得匈牙利的自由!”
他的話聲落下時,就有人說道。
“我們需要武器,先生,我們需要更多的武器。”
在過去的幾天中,這些人曾和美國人接觸過,儘管美國人通過“自由歐洲電台”開始鼓動匈牙利人民破壞鐵路、拆除電話線、武裝農民、炸掉坦克車,疾呼:“不自由,毋寧死。”但是美國人卻沒有多少武器提供給他們,隻是在那裡許著空洞的諾言。
“現在俄國人的軍隊在向我們開槍,在逮捕我們,許多匈牙利人被送到了俄國,被送到西伯利亞,你們總是在收音機裡說——自由世界是與我們站在一起的,可是卻沒有多少武器提供給我們。”
有人在一旁激動的說道。
“你們隻是在那裡去說,但是卻沒有做任何事情。”
“那不是我們的承諾,朋友們。”
林靖遠看著有些激動的人們說道。
“你們會得到武器的,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已經有更多的武器運到了布達佩斯,有步槍、有反坦克火箭,總之,我們會竭儘全力支持你們,幫助伱們!”
實際上,在過去的幾天中,他在南斯拉夫的朋友,已經通過各種渠道把大量的武器運到了布達佩斯和匈牙利。
現在他所需要的就是把這些武器提供給這些人,讓他們去抵抗俄國人。這也是他來到這裡的目的。
其實相比於像這些民間組織提供武器,他更希望能夠直接向匈牙利官方提供武器,然後由官方統一協調指揮抵抗運動,畢竟,沒有統一的指揮部署,這些民眾自發性的抵抗最終會被瓦解的。但是官方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
但是現在他並沒有任何選擇,有人抵抗總好過沒有人抵抗。
隨後,林靖遠就將武器存放點告訴了他們,隨後又一次鼓勵著他們,為爭取國家的自由而戰。
在與抵抗力量見過麵之後,林靖遠離開酒吧時,他聽到了遠處的爆炸聲、槍聲。
在這座城市裡,與俄國人的戰鬥仍然在繼續著。而在城市的中心,布達王宮北側的桑多爾宮,二戰時期這裡曾是匈牙利王國的首相府,現如今是匈牙利政府大樓,儘管這裡是匈牙利的政治中心,可是這會,在政府大樓的辦公室中,卻上演著極其詭異的一幕。
“伊姆雷同誌,你必須在聲明書上簽字,這是為了匈牙利,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
安德羅波夫看著納吉·伊姆雷大聲說道:
“現在發生在布達佩斯騷亂已經演變成了叛亂,是受西方特務煽動的叛亂,我們有義務幫助你們平定這一切。”
作為克格勃主席的安德羅波夫在接到來自莫斯科的命令後,就在第一時間趕到了政府大樓,儘管他隻帶了幾名貼身的隨員,可是在政府大樓內,他卻宛如太上皇一樣的下達著命令。
“安德羅波夫同誌,這是匈牙利自己事情,現在我正在和各方進行協調,請你一定要相信,隻要你們把軍隊撤出布達佩斯,這裡的局勢很快就會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