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有人都很清楚,目前英鎊是非常脆弱的,二戰期間,英國的殖民地向英國提供大量出口,形成了巨大的英鎊儲備。47年,英國宣布英鎊實行自由兌換,結果觸發了嚴重的英鎊危機,由於外彙儲備迅速流失,僅一個月後英國被迫再次凍結英鎊儲備。
49年爆發的英鎊危機尤為嚴重。為了緩解資金困難,英國政府被迫宣布英鎊貶值30.5,即每英鎊對美元比價由4.03美元降至為2.80美元。英鎊地位一落千丈。
接連兩次英鎊危機,都表明一個問題——即這筆巨大的英鎊外債負擔一直壓得英國財政喘不過氣來,隻要世界經濟稍有波動,英鎊就會產生信心危機。”
雖然李國仁並不是金融專家,但是這兩次英鎊危機都是眾所周知的,也充分暴露出了英鎊的脆弱性。這也是為什麼美國會選擇以“貨幣”作為武器,對英國進行打壓,本質就是就因此英鎊自身的脆弱,讓對方看到了機會。
英鎊的脆弱性,就是英國衰退的根源!
戰後英國為什麼會衰退?
對此自然是眾說紛紜,什麼美蘇的崛起啦,什麼殖民地的獨立啦。
如此種種。
但是,無論具體原因如何,英國的衰退都源自於二戰!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英國是為了保衛大英帝國的利益打了二戰,但卻是以摧毀大英帝國為代價贏得的戰爭。戰後英國的經濟上是相當危險的。二戰時欠下的巨額英鎊外債,一直壓得英國財政喘不過氣來,國內經濟複蘇又步履緩慢,增長率一直於落後於其他歐洲主要經濟體。
至於什麼美國的打擊,蘇聯的補刀,本質上來說,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戰後英國的虛弱,讓他們看到了機會。如果英國自身夠強大,自然可以撐得過去。
可問題在於,現在的大英,已經不再是昨日的大英了,隻是一艘千瘡百孔的破船而已!
甚至可以說
在這個問題上,李毅安和他的親信們早就一次又一次的推演了很多遍,畢竟,對於有誌繼承大英帝國衣缽的他來說,英國的衰退就是南洋的機會。
英國的失敗不在於其“堅船利炮”的威力不夠大,也不在於埃及因“反對殖民主義”變成了戰爭中的“正義”一方而占據了道德製高點;而是因為美國發動了一場針對英國的“貨幣戰爭”,最終成功地將英國的勢力擠出了蘇伊士運河。
而英國在嘗到了貨幣戰爭的反噬作用後,立即從做了數世紀之久的大國夢中清醒過來,看清了自己所處的國際地位。從這一點上來說,英國人還是非常現實且果斷的,不像另一個世界的俄國,那怕是虛弱的不值一提了,還在那裡強撐著,甚至自詡世界第二,而不是擺正心態,做好位置。
相比之下,英國就很果斷啊!
麵對現實的衰退,可以果斷到直接把殖民地瓦解了,心甘情願的當美國的小跟班,而像俄國人那樣,不斷的左蹦右跳的自尋死路,徒耗國力。
對於英國的虛弱,李國仁這位南洋的外交總長自然很清楚,畢竟,南洋早就把英國放到顯微鏡下去,對其簡直就是了惹指掌。
“儘管我並不願意承諾,但是眾所周知,英鎊確實很脆弱。”
麥克米倫有些無奈從桌上的煙盒中摸出一根香煙,點著煙後,默默的抽了一口。
“在戰爭期間,為了能夠將戰爭進行下去,我們不得不大量發行英鎊,以用於從英聯邦采購物資,但是戰後,我們卻沒有足夠的資金回收那些英鎊。這也是英鎊脆弱的根源,這已經是第三次英鎊危機了,以後……”
以後會怎麼樣?
麥克米倫的心裡也沒有答案,其實早在蘇伊士運河戰爭之前,英國的外彙儲備已經快降到了被視為最低安全水平的20億美元。所以對英國來說,動武在經濟上卻是相當危險的。當時,英國仍背負著二戰時欠下的巨額英鎊外債,一直壓得英國財政喘不過氣來,國內經濟複蘇又步履緩慢,增長率一直於落後於其他歐洲主要經濟體。
而與此同時,蘇伊士運河每年的收益,對於英國而言是極其重要的,蘇伊士運河公司年收入淨利潤超過一億美元,而擁有44英國財政部的利潤分成超過4400萬美元,對於英國窘迫的財政來說,其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是現在動武的後遺症卻不斷的出現——蘇伊士運河的關閉會增加航運成本,並會提高進口石油的價格。市場加深了對英國能否維持住1英鎊兌2.8美元的彙率的懷疑。
若英鎊彙率再次下降,將會產生深遠影響。那些習慣將其貨幣與英鎊掛鉤的英聯邦國家以及其它國家是否還會延續這一習慣呢?它們或許會選擇與美元掛鉤,因為美國更強大,無論是經濟上,還是軍事上。
若是如此,無論對英鎊區的凝聚力,還是英鎊區成員國在倫敦的銀行業務來講,都將造成災難性的後果。
因此,儘管對埃及的行為非常氣憤,但英國最初還是希望通過外交手段解決問題,本質上來說,英國慫的原因,就是英鎊太脆弱,甚至脆弱到不堪一擊。
現在,在李國仁指出這一現實問題後,麥克米倫也很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