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洋的彼岸開始加速的時候,在地球的另一端,在莫斯科,人們對於南洋的飛船發射是一無所知的。
隻要不是官方報道,人們對外界的一切都是一無所知的。
當然,事事無絕對。
至少鄭行英是知道的,與普通蘇聯人不得使用短波收音機且收聽外國電台屬於違法行為,甚至可能被流放不同的是,作為外國人的鄭行英收聽外國電台是被允許的。
也正因為如此,總會有一些本地的同學來他的宿舍喝酒、打撲克,其實,也就是蹭台而已,這種事情在莫大校園裡很常見,不過僅僅局限於少數西方國家留學生,也隻局限於少數幾個人。他們當然也聽到了南洋太空飛船進入太空的消息。
“你們的科學家可了不起,”
這天在莫斯科大學的校園裡,懷中抱著書本,利用去上課的功夫,娜塔莎悄悄的跟上鄭行英,說道:
“你們把太空飛船送上了太空,也許很快,你們就能把人類送上太空。”
說罷她扭頭衝著鄭行英解釋道:
“我是聽其它人說的,很多人都知道了。”
“很多人?”
鄭行英顯得有些疑惑。
“當時沒有幾個人啊。”
此時他並不知道的是,在莫大的校園裡,很多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畢竟,這是一個驚世駭俗的新聞——人類將要進入太空,他們又怎麼願意錯過這個新聞呢?
“女生宿舍裡都傳遍了,有人說是假新聞,有人說是真的,不過,我相信應該是真的!”
娜塔莎笑著說道。
“是真的,前天的事情。”
鄭行英笑著答道,就在這時一輛嘎斯越野車從遠處駛了過來,在鄭行英正準備進入教學樓時,路邊的兩位同學已經朝他走過來,在汽車從他麵前駛過時,那兩個人突的把他一架,扼住他後就捂著嘴往車裡拖了過去,在鄭行英掙紮著的時候,娜塔莎被驚呆了,還不等她尖叫出聲,她的喉嚨就像被什麼扼住似的,那個人看著他,一雙像狼一般的眼睛盯著她。
“娜塔莎·謝爾蓋娃,你的母親在莫斯科阿列克謝餐廳做服務員,你的弟弟謝爾蓋正在讀高中,你的姐姐瑪麗婭在火車站工作,如果你泄露了今天你所看到的,我相信伱們會在西伯利亞團聚的!”
說罷,他就離開了,隻留下麵色煞白神情驚恐的娜塔莎。她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愛人被拖入車中,在汽車車門關上時,她能夠看到他那雙眼睛中的驚恐……
……
房間裡除了桌子後麵的呼吸外,顯得一片寂靜;被綁在一把木椅上的鄭行英發出粗聲粗氣的哮喘聲。他無法看清楚房間有多大,也說不清楚牆壁是什麼顏色,整個地方隻有一片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部分光線照在斑駁的木桌上,可以看得出這兒有幾隻手或手腕,那兒隻看到幾隻手指,以及用手指夾住的香煙,一縷縷青煙冉冉上升。
台燈的光線是那麼亮,對比之下,房間裡其他地方都是暗的。因為眼睛被燈光照著,以至於鄭行英什麼都看不到。
綁帶把他的兩條小腿牢牢地綁住在椅子腿上。椅子有扶手,他的手腕,也同樣用綁帶牢牢地綁緊在扶手上。另一個帶子圍住他的腰上,他掙紮了一下,卻動彈不得。
“你們是什麼人?”
沒有回答,隻有黑暗中一閃一閃的煙頭亮光。
“我是南洋留學生,如果我失蹤的話,大使館肯定會調查的。”
鄭行英的話音剛落,黑暗中就傳來了一個聲音,是國語,很標準。
“你是間諜,留學生隻是你的偽裝身份。”
“什麼?你說什麼?”
因為對方用國語的關係,鄭行英也用國語大聲回答道。
“我是留學生,我來到這裡留學,是因為南洋和蘇聯達成的文化交流協議,我隻是一個普通學生,怎麼成間諜了?”
鄭行英的大吼聲一直傳到了房間外,隔著單透的玻璃窗,一名少校正觀察著他,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名將軍。
“將軍,我們調查過,他隻是一名留學生而已,也就是和一些活躍分子在宿舍聽了一些南洋的新聞,要不然,就是和那些留學生一樣和一些蘇聯女人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而已,其它的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伊萬有些不解的看著將軍,說道:
“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逮捕他,完全就沒有任何意義。”
看了一眼正在被審問的犯人,將軍說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他的口供,你大概四天的時間,讓他招供自己是間諜,他來到這裡是為了竊取我們的太空技術。”
為什麼是四天?
因為四天後,這些留學生都要和南洋的大使館或者領事館聯係,如果他們沒有按時聯係,那麼,大使館就會采取相應的行動。
到時候,局裡就需要向他們提供證據證明眼前的這個留學生是間諜。
接下來一切都會像局裡的計劃那樣去發展。
在這個事上局裡的態度非常明確,就是要用某些強硬的方式回擊南洋。
這個不過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我明白了。”
少校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這個房間,現在他所需要的是口供。你怎麼樣獲得口供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現在局裡所需要的就是口供,僅此而已。
走進了審訊室後,少校看著被燈光籠罩著的犯人,說道。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你是南洋派來的間諜,你來到莫斯科的目的是為了以留學做為掩護,在這裡發展情報網,你的代號是“白鳥”,你以宿舍為中心,在莫斯科大學挑選發展下線,那些下線包括伊萬·米多諾維奇,瑪麗·布拉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