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日的一場政變,震驚了全世界!
無論是西方世界,還是東方世界。
前者震驚於政變的血腥程度——國王和攝政王被肢解的屍體被暴民們拖曳著,並被懸掛在街頭,王室被斬草除根。
震驚他們是不僅僅是叛亂的血腥程度,更重要的是——伊拉克是親西方國家!
而此時約旦的局勢同樣也是搖搖欲墜——叛亂的伊拉克軍隊人數約為五萬五千人,即超過約旦軍隊人數一倍多,同時,在約旦軍官中也有自由軍官運動成員,約旦軍隊是靠不住的。
麵對表哥一家遭受屠殺,幾乎無人幸存的現實,約旦侯賽因國王驚惶失措地呼籲援助,伊拉克王國的驟然覆滅如一記驚雷,備受震動的美國和英國分彆對黎巴嫩和約旦展開軍事乾預。
英國傘兵部隊開始在約旦登陸。7月18日調來約二千英國士兵,還有相當數量的英國空軍分隊,隨後,英軍新的步兵部隊在亞喀巴地區登陸,很快英軍總數達四千人。英軍是和美國政府商量後登陸的,美國政府聲明它支持聯合王國政府的行動。
這一次,英美兩國反應是迅速的,他們的行動保住了這兩個國家。
而作為風暴的中心,美英兩國又會如何對解決伊拉克問題呢?
是像蘇聯人宣稱的——入侵伊拉克,幫助伊拉克複辟?還是坐視不理?
“儘管為政變軍人是親納賽爾分子,他們很有可能加入阿聯,但是我們認為,伊拉克可能也不甘心被阿聯主導,進而可能會與納賽爾發生衝突。”
在“大明宮”的書房之中,從杜勒斯用頗為認真的語氣說道。
“如果美國承認伊拉克共和國,不但會削弱美國反對泛阿主義的印象,而且有助於改善西方世界在整個中東的世界的形象,也會促成一種改變——伊拉克將會繼埃及之後,成為“中東的另一個中心”。這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納賽爾在中東世界的影響力。”
看著從華盛頓趕來的杜勒斯,李毅安的心裡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這麼說,你們已經決定要承認巴格達了!”
其實對於美國人會這麼乾,他並不覺得的意外,在另一個世界,僅僅半年月後,美國就承認巴格達政權,而且也正像他們意料的那樣,新政府的副總理阿裡夫公開呼籲和埃及敘利亞組成的阿聯全麵合並,而對此作為政變的主導者,開國總理卡塞姆卻是加以反對——沒有任何人會把權力拱手相讓。於是為了對抗阿裡夫等人,卡塞姆便借助另一方的力量——左翼力量抗衡阿裡夫。
卡塞姆對阿裡夫的打壓被美國視為對納賽爾權威的挑戰。起初,美國人對於伊拉克的內鬥或許帶有些幸災樂禍的心理。但正所謂兩害相較取其輕,對於美國來說,被左翼接管的伊拉克自然要比並入阿聯的伊拉克更為可怕。
而這也導致了其後伊拉克所發生的很多事件。
“這是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如果我們施加壓力,那麼勢必會倒置巴格達倒向納塞爾,倒向蘇聯,反而如果我們承認它,可能會造其內部的分裂,所以,華盛頓會在近期承認巴格達,但是在此之前,總統先生希望能夠得到您的諒解。”
為什麼是“諒解”?
是因為阿迪斯公主就在南洋,南洋官方不僅發表聲名遣責了巴格達的叛亂,而且還表示了對阿迪斯公主的支持。
在這種情況下,取得南洋的諒解是非常必要的。
思索片刻,李毅安說道:
“我知道,在冷戰之中,沒有善惡對錯之分,冷戰同樣也是一場戰爭,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擊敗蘇聯。”
其實,這才是冷戰的本質——冷戰沒有善惡之分,冷戰隻有成敗之分,勝利者即為曆史的主人,失敗者將淪為邪惡的陪襯。美蘇冷戰是如此。大戰同樣也是如此。
勝利者贏得一切讚美,聖潔宛如蓮花!
失敗者遭受踐踏咒罵,背負一切惡名!
“謝謝閣下您的理解。”
杜勒斯還沒來得急高興,李毅安就說道。
“但是如果我們這麼乾的話,卻很有可能帶來一個先例——我們隨時可以拋棄自己的盟友,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盟友誰還會相信我們呢?”
麵對反問,杜勒斯沉默了一會,說道。
“閣下,這是為了一個更為長遠的目標,就像您說的在冷戰之中,沒有善惡對錯之分,我們是為了未來的勝利。”
“但是總需要有人堅持底線。”
李毅安看著杜勒斯說道。
“美國可以承認他們,但南洋會和巴格達斷交。”
“什麼?”
杜勒斯驚訝道。
“閣下,你確定嗎?”
這個反應未免也太過激烈了吧,哪怕就是華盛頓也沒有做出這樣的反應。不是沒有做出來。而是壓根兒就沒有必要,畢竟那就是伊拉克而已。
壓根兒就犯不上為了他們做出這麼劇烈的反應。
麵對他的反應,李毅安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