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萬裡沒理自家的小兒子,對弟弟說“萬行,現在你什麼都交待了,也不用惶惶不可終日,該麵對的麵對,希望那邊公安能查清事實。”
“大哥,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會犯了,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呀,不過你該知道認錯是最沒用的事,既改變不了事實,也承擔不了過失。現在多說也無益,隻能等著了,隻是這段時間你也不能光等著吧?”
“大哥,我該乾些什麼?”宋萬行迷茫得像個孩子。
“你……娘生前你沒有在床前伺候儘孝,娘走了,你還要讓她心不安麼?娘一直放心不下你,她希望你能夠成熟,能有出息,能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之人,頂天立地堂堂正正有擔當有良心有責任的人!
咱先目標小點,現在你最起碼要找條生路,自己養活自己吧?你有兒有女,你不希望我養著你吧?也不希望你的孩子繼續因為你被旁人嘲笑吧?”
“大哥!”宋萬行低下了頭。
宋萬裡擺明了說“當年娘提議你跟聽南一樣去跑貨擔,你覺得丟臉。上次我也提議了,你沒有答複,現在還是不願意?覺得做個遊商丟臉麼?可我們家就是這麼起來的。”這弟弟比兒子難調教多了。孩子是一張白紙,管教、立規矩都可以;這個中年大叔了,都沒地方下筆塗抹了,還得留麵子打不得罵不得。
“大哥,我說過不嫌棄的。隻是我發現,東西擺在家裡也賣得不錯,這是你與大嫂的營生,嫂子做得也挺好的,我沒臉接現成的了。”不等宋萬裡回答,宋萬行繼續說“大哥,我……我想著自己去做點小生意。”
“哦?什麼小生意?你說來聽聽,我幫你參考一下。”宋萬裡擔心他又不著調,不切實際,可娘說過,他隻是大哥,不是他爹,他有主意是好事,宋萬裡強迫自己耐心聽完。
“就是……我一路回來……撿垃圾,發現很多廢品,其實是可以賣錢的。破銅爛鐵廢紙什麼的,還有些家……家裡的破罐子什麼的……我能不能用用家裡的板車,我……我想上門上戶出收,然後拖到縣城去,那裡有專門收破爛的。”
“上門收破爛?就像那個收荒的一樣?你不怕丟臉了?”宋萬裡有些驚訝,這個轉變有點大。
“大哥,我在外麵看到有人收過,有時還有撿漏的。”宋萬行有點小興奮。
“撿漏?撿什麼漏?不是偷吧?”
“不是,不是偷,大哥,你彆誤會,就是有些破罐瓦片,有可能是古董,但農戶人家不識貨,我……收上來,一轉手就能賺一筆。”
“還有這樣好的事?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算投機取巧嗎?”宋萬裡看了又看弟弟,他不放心。
一旁的宋明誠插話“大伯,這個我聽說過,算是正當的買賣交易,隻是這樣的機會應該不多,真正的大件古董更是少之又少,有也是一些破損的。咳咳……,那個,你識貨嗎?彆反而被騙了!”
“我……你爺爺在世時,帶著我認過不少,有些古書上也有記載與圖樣。這樣的事我知道可遇不可求,所以,大哥,你放心,我主要還是收破爛,拉到縣城一起去賣掉,掙個差價。”宋萬行知道家裡人擔心什麼,因為他怕吃苦,還喜歡玩小聰明的形象是根深蒂固的。
“那行吧,你可以試試,隻是這活不輕鬆,希望你能做下去。”宋萬裡還是有點擔心,宋萬行識字、會算賬,乾這個倒進倒去的買賣是不錯,隻是一般人都不會去收破爛,他……
宋萬裡吩咐道“明福,你帶著明禮,你們倆幫著把家裡不要的廢品,收拾出來,給你叔叔開個張。”
“大哥,這就開始呀?”
“可不,你還要選個黃道吉日呀?說乾就乾!我建議你到我們小集市拿點貨,你可以邊收廢品邊賣貨,收到啥也可以不給錢,用貨抵。”宋萬裡真怕弟弟一天天沒有多大的收益,堅持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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