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瑩瑩毫不客氣推她,差點把她搡個四腳朝天:“老娘的浴桶,你敢碰打死你——又臟又臭一身!”
林思泠麵無表情退出臥室,看著林瑩瑩緊閉的臥室門。如果不是考慮對方身懷有孕,真想使點壞,讓丫腹瀉、摔個大跟鬥什麼的……
不過不要緊,一筆筆恩怨,她記在心裡,遲早要算。
回到廚房看了看種植盆的作物,長勢喜人。
紅薯、玉米、花生……其中一盆,更是枝繁葉茂,長著她從來沒見過的形狀。
遠遠看去,以為是鮮豔的紅花。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巴掌大小的五片葉子,形若花瓣立在枝頭上。
湊近嗅了嗅,沒什麼怪味道,反而有一股淡雅的芳香,沁人心脾。
懷揣期待遮掩好種植盆,回頭看看水缸裡不多的水,她毫不猶豫,出門敲響邢峰家的門。
邢峰披著外衣走出來,他已經準備要睡了,錯愕地問:“泠丫頭,出什麼事了?你娘她……”
林思泠揮手指指自家租房:“我娘在泡澡,把缸裡水用得差不多了,想勞煩邢叔再給打滿——明天還要做飯呢!”
邢峰……
穿好外套跟她走,到屋裡剛提上桶,聽見林瑩瑩在臥室裡惡聲惡氣地喊:“死丫頭!死哪裡去了?進來幫我倒洗澡水——”
林思泠瞅瞅一下子僵住的邢峰:“邢叔,我一個人拖不動我娘的那浴桶,你能順便再幫個忙嗎?”
不等邢峰答話,徑直走到臥室門外朝裡喊:“娘,你穿好衣裳,我請邢叔來幫你倒水!”
臥室裡一靜,緊接著,傳來急促的窸窸窣窣聲。片刻,林瑩瑩披散著頭發,穿著單薄的衣裳出來。
見門口隻站著林思泠,不由分說,一爪擰住她耳朵:“死丫頭!天黑成這樣子,你還去打擾你邢叔?”
“娘,你那一桶水,能把我淹死!我弄不動啊,不去麻煩邢叔麻煩誰?邢叔也說了,你行動不便,有什麼需要直接去找他!”
邢峰尷尬地咳了一聲,從林思泠背後走出來:“弟妹,泠丫頭說得對,還是我來幫你們吧。”
林瑩瑩麵紅耳赤,鬆開林思泠。
“邢哥……麻、麻煩你了!”
林思泠懶得看這對相處充滿曖昧氣息的狗男女,徑直走回廚房,劈柴生火,把缸裡剩下的水舀進大鍋裡燒開。
等邢峰幫忙收拾好浴桶,給缸子裡重新挑滿水,她才摸黑洗了個澡。
沒有浴桶,不能去外麵,水不能直接澆在地上,木盆和桶輪流用來幫助淋浴,麻煩死了。
覺得頭發長礙事,憑感覺用刀片一縷縷割斷。管它參差不齊狗啃似的,至少短它不礙事,又不費水。
好在是夏天。不然,這一番折騰會讓剛恢複的病體變嚴重。包好剪下的頭發,掖在舊衣服裡,躺上凳床。
骨頭與板凳摩擦,互相傷害。濕頭發亂糟糟的,慢慢讓灶膛裡尚未熄滅的餘火烘乾。鍋裡溫著開水,保證起夜隨時有熱水喝。
萬籟俱寂,林思泠終是疲憊地閉上眼睛。
睡得早,睡得不好,又是天黑著就起身。
首先查看種植盆,收獲滿滿驚喜——
一大把花生,五個紫黑皮小紅薯,三根金燦燦玉米棒,一窩綠油油卷心菜,十多隻紅豔豔的海椒。
那奇怪花瓣葉子的植物,結出一個形狀如心臟的橢圓果實。
剛輕握在手摘下來,腦海裡便響起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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