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靜靜看了霍遠琛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剛才那句話,像是在跟她解釋。他今天主動來找她,還提著她喜歡的食物,也像是在和她示好。
她覺得有些好笑,高傲如霍遠琛,也會主動低頭求她和好?怕不是昨晚沒順他的心意和他做,他心裡那股欲望沒處發泄,又惦記起她的身體了。
“我知道了。”溫黎無動於衷地應了聲,轉身往樓下走。
霍遠琛跟在她身後,始終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
直到她到了地下車庫去取自己的車,他才追上來,擋住她的車門,問她“你不跟我走?”
溫黎懶洋洋地回應他“霍教授想讓我跟你回去做什麼?那種事嗎?可以啊,你都拿我爸爸威脅我了,我敢不答應嗎?”
她甚至主動來拉他的手“霍教授想跟我怎麼弄?我都配合呢。”
臉上是漫不經心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他是誰,霍遠琛也行,張三也行,李四也行,都無所謂。
霍遠琛皺眉躲開她的手,壓著脾氣說“溫黎,你還想怎麼鬨?我剛才和你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不知道是不是溫黎的錯覺,還是地下車庫光線太昏暗的緣故,她竟然覺得,霍遠琛在說話的時候,神色裡透著一絲緊張。
她沒什麼情緒地笑了笑,說“聽見了。你說你沒跟安然做過。”
霍遠琛看著她,問“那你還在鬨什麼?”
溫黎沒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說兩個人交往,一方對另一方忠誠,隻是基本要求?說他隻在乎他有沒有跟彆人做過,這要求也太低了?說她這個人很貪心,想要的不隻是他身體上的忠誠,還想要他的關心,他的在乎,他的一心一意?
其實,如果在溫黎剛得知霍遠琛去見了安然那會兒,他就來跟她解釋兩人沒發生過關係,或許她就消氣了。她這個人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那時候她被氣昏了頭,他三言兩語說些好聽的話,沒準她被他一哄,也想不到彆的那些有的沒的,兩人還能像以前一樣,稀裡糊塗地湊合過下去。
可偏偏沒有。他想用冷處理的方式逼她妥協,就像之前無數次那樣,晾著她,冷著她,隻有在想她的身體時才主動來找她。
這一次,在他冷著她的這段日子裡,她想了很多很多,從少女時代那會兒怦然心動到最近的一起出行,和他相處的一點一滴,她都在腦子裡細細過了一遍,最後卻隻得到了一個遺憾的結論。
她跟霍遠琛,不合適。
從前不合適,現在依舊不合適。
她不是個會委曲求全的人,也不相信她的委曲求全,會換來他對她的喜歡。
和他在一起的這幾個月,她一個人獨自消化了太多負麵情緒,太累了,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溫黎抬起頭,一眨不眨地看著霍遠琛的眼睛,問他“你想要什麼?”
“什麼?”他擰眉,沒懂她的意思。
溫黎笑了笑,說“你特意來跟我解釋你沒跟安然做,目的是什麼?希望我跟從前一樣在床上配合你?其實很沒有必要,你提一下普瑞特的就行了,沒必要專門解釋你和彆的女人睡不睡過。”
她撥了下頭發,讓視線更加清晰。
“你知道的,霍遠琛,我不在意那些。”
霍遠琛沉默著和她對視。
孟瑾年跟他的小青梅抱著坐在一起,她就氣得和孟瑾年鬨分手。對象換成他,她就變得這麼大度了。
隻怕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意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