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琛開著車,載著溫黎往回走,一路上經過了好幾家酒店,他放慢了車速,卻在看到酒店大門的時候,又覺得不滿意,踩下了油門往前開。
溫黎今晚要住的酒店,費用肯定是她自己付。她那個經濟狀況,霍遠琛多少也能估計出來,自然是住不起一晚上房費上千元的五星級酒店的。
但他又不熟悉低檔次的酒店,既覺得不衛生,又覺得不安全,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合適的,最後隻能把車停在他公寓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附近。
他沒住過快捷酒店,隻是覺得離他公寓近,這麼久也沒聽說這裡出過什麼事,相對安全點。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溫黎還沒有醒。
他下了車,轉到另外一邊喊她起來。
溫黎醉的迷迷糊糊的,隻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跟她說“到房間裡睡。”
她隻當她是在家裡的沙發上,離臥室就幾步路的距離,實在頭暈的厲害,又下意識地以為,能被她放進家裡的人,那肯定是她很信任的人。便伸出來兩條白生生的胳膊,哼哼唧唧說“你抱我過去。”
眼前的人動作頓了下,語氣挺輕地說“你自己走。”
溫黎眼睛都不睜開,隻是聽出了這聲音裡的熟悉感。她主動把胳膊搭到他脖子上,聲音酥酥軟軟地說“頭疼呢,不想走。”
見那人還沒抱她,又哼唧了一聲“你抱我嘛。”
霍遠琛便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抱的過程中不太平穩,溫黎整個人被晃了晃,她本能地抱緊了他的脖子,腦袋也往他懷裡縮了縮,小聲抱怨道“你抱穩點嘛。”
霍遠琛把她抱進了酒店,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他問她“你身份證帶了嗎?”
她嫌棄被打擾了睡覺,在他懷裡不滿地蹭了蹭,說“沒帶。睡覺要什麼身份證?”
霍遠琛看她這樣子,知道是不能指望她自己拿出來身份證了。隻好把她往吧台上放了放,騰出一隻手去翻她的包。
翻了半天也沒找到身份證,有點無語地說“你出門不帶身份證?”
溫黎被酒店大堂的光刺得眯起了眼,衝他傻笑了下,說“我又不出遠門,帶什麼身份證,丟了怎麼辦?”
說著,腦袋一點一點地,人也有從吧台上滑下來的趨勢,嘴裡還說“補辦證件很麻煩呢。”
霍遠琛隻好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對前台說“大床房。”
他原意是溫黎一個人住,大床房就是單人房的意思,但前台會錯了意,實在是溫黎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抱霍遠琛抱得太緊了,兩人看起來十分親密。
前台把門卡遞給霍遠琛,說“祝您入住愉快,有一個難忘的夜晚。”
霍遠琛抱著溫黎上樓,刷卡進門,才發現這是一間氛圍感十足的情侶套房,偌大一張床上搭著淡粉色的薄紗,燈光裡透著曖昧的粉,浴室玻璃也是透明的,坐在床上可以把浴室裡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溫黎覺得光線不那麼刺眼了,很滿意地笑笑,說“這裡挺好的。”
霍遠琛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她沒意識到他眼裡的深意,指了指粉色大床,吩咐他“去床上。”
霍遠琛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後站在床邊,目光複雜地看著她,既沒有離開,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